一九九0年八月三日
一早上被高老頭氣得咬牙切齒生氣。
下午總算平和下來。看見韓和他打羽毛球,心想和韓也不想交什麼朋友了,決裂算了。
晚上平息心情以後,看完那本《西方愛情詩選》抄了一首詩《我曾經愛過你》正抄著韓燕來了,她抄了首《千千闕歌》的歌詞來我房間給我,抄完後心情無法平靜,想發洩的心理吧?不知怎的這幾日來都有想找什麼發洩,心情有點鬱悶。
聽說五山要來很多大學生,讓人感覺象以前的大學生全被分去北大方的開拓者。讓他們這在山區呆三五年甚至成家一輩子的吃吃苦。
我心裡也不安定,冥冥中好象在等待著什麼?等待愛情?還是等待友情?他們來了以後可以接觸更多的年輕人,大學生。
昨夜和韓散步時就說:“還是不要這麼快戀愛玩出火來。”但有我喜歡的,怎麼不可以呢?除非他不在乎我。
“現在調出去小城還不好,要在這裡玩夠了調走才最好。”
所以有一半的心思,我還是想和年輕人玩在一起,他們又講普通話,我們又覺得新鮮。不過他們多是戴眼鏡的,好象不是很喜歡。但我仍想等待。
一九九0年八月四日
早上沈來了我門市部,在坐了一會,講起他去了同學處,有兩個都考上美術學院,他們都說沈好可惜。我說:“說得好,早早的就被婚姻的陷阱所害。”,
“不是噢,難道要畫畫才是追求有出路嗎?我的政治教出來排了全縣第三名。我也要拿大專牌,大學生又有什麼,我就是不忿得”
這次老師也要調來許多大專生。
我說:“總算搞出點名堂來了,不過文憑有時也真是會讓人自卑的,就如我是初中生,和這些大學生比就差了一截。”說真的,這幾天我在為自己的學歷,地位而有點悲觀,自己的文學無人欣賞而怨世,為環境埋沒自己的才華而感到自己是石頭不會發光而怨恨。現在大學生都來到這山區基層了,我這個初中生有什麼“懷才不遇”的資本呢?他們大學生書呆味太濃,社會經驗不足,講普通話又沒有生活氣息。不過他們才華橫溢,跟他們在一起總比和不思上進的人在一起新鮮有趣吧?
沈走後,張嫻老師又來買書,說起之前她在山溪教小學生的趣事也好笑起來。
她走後,那位戴眼鏡姓譚的中專生老坪石的又來坐,又講了許多他在這裡語言不通,環境不適應,開展工作不好做,一直講到下班。
下午上班時阿駱說小白回家休息了她煩。又在我門市部坐了許久。
我又不敢冷落別人,一天都似接待客人似的沒看多少書,口講累了,書也很吸引我。《柏楊談女人男人》那柏楊先生講到女人很有意思,不過也使我憂心:“幻想終歸是幻想,現實終歸是現實,世界上沒有幾個嫁王子,也沒有幾個娶公主,差不多都是退而求其次,找一個湊數。這跟人生經驗有關,年齡漸大,體會漸多,不得不回心轉意,向環境屈服而又害怕,有些死硬派,抱定決心,非自己幻想中的男人不嫁,結果找來找去,四大皆空。或者找了三十年之久,找是找到啦,自己卻老矣耄矣,沒人要矣,事不皆矣。”這也不是說開玩笑,就如摘麥穗,摘急了又是:“委委屈屈的結婚焉,或倉倉促促的……”要找到一個會欣賞你的人確實也不容易。
九0年八月五日
一個人上班,白天看書的時間多了,午睡才一個小時或半小時,晚上早早的一點鐘睡了。
柏楊談女人和男人越看越有趣,講婚姻,家庭,愛情,兒女情長。說每個女人都要看《聊齋》裡的恆娘,她會打扮,撒痴作嗲的那種女人,不過柏老也說得透徹了,一個女人不管怎麼美麗,除了打扮,主要的還是氣質,學識,風度,談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