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年五月五日
一覺睡到十點鐘,吃了午飯趕著去上班。
十二點到四點半,我都在寫小說,腰骨也坐痛了,不是為了寫作,也不想坐這麼長時間,他們誰不是去逛街,我在店周圍走走,看到一個看相的人問算不算命?
四點半下了班去新大橋湯上班那裡,賣農藥肥料的,問他五月進不進五山拿獎金?他說會去的。
然後去了廖韓燕家,她沒有回來,她哥嫂在幫女兒洗澡,那孩子一見我就笑,她媽媽說她喜歡新鮮人,不怕生疏。她哥問我在哪兒上班?我說就在人民醫院斜坡對面那邊,上班也無聊,他說帶本小說去看,我說言情的也不想看,別的也沒什麼書好看。
他說:“書店多的是書。”
我說那孩子又胖又白,眼睛像媽媽,面板像爸爸,他說像爸媽面板都白。
從她家走出來,我心裡仍有說不出的淡淡的失落,看著一個個小家庭的幸福,想自己還是太空虛,怎麼說,別人都是有事業家庭,自己事業無望,愛情婚姻也無望,這種感覺有些空落落的寂寞。
休假的日子,我該做些什麼呢?走去三姐那裡,我的心情變得有些抑鬱,那份淡淡的失落說不出來,只有抑制在心裡,悶悶不樂。
看著姐姐整個身心沉浸在做母親的幸福裡,幫孩子洗澡穿衣,搽油,換尿布,我根本說不出我心裡想的是什麼?又想要做什麼?只悶在心裡,欲說不能,屈在心裡更是難受。
每次,我都喜歡去三姐那聊上班的話題,但去到卻什麼也說不出來的壓抑,只有等小旎旎洗完了澡後,我才有機會嘮叨和同事相處的煩惱。
走回去的路上,遇見麗梅,她去她叔叔那裡守房子,叫我晚上去玩,說在中行的對面住。
晚飯後看完《母親》的電視劇,洗了澡己是八點十五分,去時己八點二十分,去到她己在陽臺等我。
她是那樣無神氣,說什麼都不來勁,可還記得我在電話上說要說什麼開心事給她聽,我說你都沒來神氣,我也不想說了,最後還是說相親的事,她說會有人來看你的了,看看也無所謂。又說林雲香找的老公比她還矮。
只說到婚姻,她才提得起興致吧?問她要找怎樣的男士?叫你叔叔,姑姑介紹也不難。靠自己,社交場所又少去,總是上班下班,三點一線,自然很難認識人了。
我說:“要找到自己的意中人,也實在不易。”
知道她也想找個有權有勢可以幫她調個好單位的男人。確實她上班比我辛苦多了,平日更少興趣。
回到店裡值班,我疑惑的問自己:她愛過嗎?她現在的人生裡,從沒戀愛過,現在又要現現實實的講婚姻了,連愛情是什麼滋味也沒真正體驗過?連現在的我,也有點可惜,那時正戀愛的我,還不夠大膽熱烈,這時卻不能擁有那浪漫和詩意的愛情,就要走進現實生活中的婚姻了。
來值班的路上又遇見丘輝東和她男友,看樣子也有結果了,說:“現在一天不得一天過,還說到老,你看我好,我看你好。”
我笑著說:“現在年輕不多走走地方,老了更是不想走動,你整天在家裡悶著不出來,人都會悶壞的。”
下班騎車時也想過:我的工作簡直就是搞寫作當作家了,整天幾乎就是寫和看。騎車出去遛遛看看別人忙些什麼,而自己也忙著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不也是很好嗎?以前曾追求過的,現在得到了,為什麼不好好珍惜呢?
我也想過:等我戀愛了,是不是也這樣了無生趣?真怕呵,舞廳也不想常去,逛馬路散步也沒什麼可講,那時,我害怕連寫作的自由也被剝奪了,真是連戀愛也害怕不想了,這戀愛也只不過是精神上的寄託而己。
我說丘:“起碼你有個伴侶,而我們沒有的不是更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