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芳隨手扯來一大把紗布棉花,擦拭完手裡血跡,抹乾徐林肩部創口,然後將之前準備好的侵過白藥的藥紗扯成兩塊,摺疊,分別按住前後肩傷口,一卷紗布扯開,飛快的纏繞,不幾下,簡易的繃帶完成。
她似乎這才鬆下一口氣,轉身盯著金姆。金姆還是有點怕她,退後了兩步。
景芳這才說道:「說謊又怎麼了?」她把手腕揚起一晃,「就是銀的,你要就過來拿。」
金姆沒有去拿,又退了一步,還是說道:「撒謊還做得沒有事一樣,不臉紅,不認錯。不是好人。」她求助的看著徐林,徐林卻是抓抓頭。
景芳看了她片刻,微微一笑,「我半生都在說謊,別人也對我說謊,這就是我的世界,我的人生。」她頓了頓,眼裡閃過一絲不容易察覺的滄桑,「或許,這個世界更多的時候需要的是謊話。」
這回金姆和徐林面面相視,貌似這個話題,她們之前就有討論過。
景芳分別看了看兩人,遲疑著說道:「怎麼。。。你們搞什麼鬼?」
徐林微微一笑,並不多說。
金姆嘴巴快,說:「剛剛我們也在討論謊話。我的父親,和他的父親。都是這樣子說的,真有意思。」
「嗯。。。」景芳想了想,「這麼說來,我和你們父親一般的成熟了,我有那麼老?」
金姆差點跌倒。
景芳轉過頭來看著徐林,頓了一下才把手鐲取下,說:「這個是洛賓以前送的。。。不過你要就拿去好了,反正他已經死了。」她手一伸,遞到了徐林手裡。
金姆到不覺得什麼,徐林卻是隱隱明白手鐲的分量,或許並不是不能割捨,可是亦如k死前交過來的水晶蝴蝶,說重它不重,要說輕,卻也不見得。。。
景芳再次由發呆的徐林手裡拿過手鐲,「看來你很懶,我來好了。」她走過另一邊桌子處,拿出鑰匙包,找出一把精緻明亮的小鋸條,鋸齒細微。
「滋滋——」聲起,景芳對著金姆準備的容器內不停的拉動鋸齒,銀粉逐漸垂落進入容器,而已被酒精驢子燒了片刻的水也冒著越來越多的氣泡,就快開了。
金姆說:「好了,夠了。」
景芳收起已經破損了的手鐲,微一聳肩,「你們這麼做,找到人的把握有多大呢?」
金姆趕緊說:「只要在一定範圍之內,距離不遠,能找到的。」她看向徐林,「現在給我一件她的事物。」
徐林甩了甩頭,暗想,這似乎和光頭找人的方式異曲同工,好在之前帶走了射入丘子身體的那顆子彈。他當即拿出袋子遞過。
一顆變形帶血的彈頭呈現景芳眼裡,她愣了愣,問:「怎麼回事?」
「沒,沒什麼。」徐林含糊其辭。
金姆接過開啟袋子,拿出彈頭之際她也微微一愣。
景芳沒有再追問,轉而說:「我總覺得這在浪費時間。」她一指發呆的金姆,「即便她的方法可行,我看不一定能在附近找到人。」她盯著徐林問:「你認為有人敢接手槍傷病人?」
徐林點了點頭,緩緩將目光看著牆上的那副穴點陣圖標說:「理論上是沒有。不過有兩個意外。一,診所醫生在被逼迫的情況下施為。第二嘛,我知道有一種人敢接手這樣的病人。」
景芳微微一笑,不認同,不過卻也不與他抬槓。她轉向還在發呆的金姆,抬手一看精緻的手錶,自進來已是過了快五分鐘。她飛快的說:「這位來自法制之邦小姐,如果你能弄明白局勢的話,你就會知道我們所在的區域面臨著警察的快速封鎖,並且我們屬於破門而入,這是違反法律的。」
「奧。」金姆點著頭,將彈頭拿出,自其間剝下一小片血汙放進水已開的容器。跟著,她跑過破舊的櫃檯下面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