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住歌唱時,只覺得長久以來困擾在心胸中的種種擔心種種抑鬱,好似也隨著那孽海花一起綻放開來,瞬間消散一空。
從來沒有一刻,他如此堅定的知道自己前方的路該怎麼走,胸中充塞著沖天的豪情,無怨無悔。他不由仰天大笑,滿海的孽海花和其餘各式的生靈,受他精神所感染,竟也各自回應出歡躍情狀。毫無理由的,談寶兒知道自己的精神修養在剛剛孽海花開的剎那,已有了長足的進步!
一笑既罷,談寶兒這才覺出臉頰有如蟻爬,抬手一摸,卻不知何時已是淚流滿面。煙霞早已停簫相待,見此笑道:“小鬼,孽海花開,十年一現,你有幸看到,該高興才是,反哭個什麼?對了,你剛才唱的歌很是好聽,卻不知是誰作的?”
“我也不知道!”談寶兒搖搖頭,“我是聽昊天盟的一個小姑娘唱過,剛才一激動,情不自禁就遛了出來!”說著話,當日在皇宮裡,吳月娘伏在自己背上柔聲歌唱的情景頓時歷歷在目,心想這次昊天盟攻打蓬萊,卻不知這丫頭有沒有來呢。
煙霞看他神色,笑道:“小鬼,你還真是夠風流的啊,紅顏知己遍天下,欠的情債太多,小心將來沒有辦法還!”
談寶兒嘻嘻一笑:“怎麼還不了?到時候我將她們全都集合起來,舉行一個轟動天下的比武招親大會!誰打贏了誰就跟我!”這個兒時夢想卻是除開如歸樓的玩伴張三之外,他第一次對著人說出,話一出口,他才覺出自己的心態也隨著精神力的增長悄然發生了變化。
煙霞為之莞爾,正想再說點什麼,卻見那開得如火如荼的孽海花不知何時已開始悄然凋謝,金色的大如人手掌的花瓣悄然離開花莖,忽忽悠悠的,四處飛散,整個天空又被染成了金色。一直附在花瓣上的烈火卻在此時紛紛朝花蕊裡鑽,形成一個個火把的形狀。
煙霞笑道:“小鬼,可別說姐姐不提攜你,這孽海花開過之後,馬上就會結出果實,這些果實可都是好東西,你能帶走多少就帶走多少!還不快行動?”
好東西!談寶兒一聽到這三個字頓時從花葉上跳了起來。這時候,剛剛還怒放的孽海花芳菲盡去,落英繽紛了一天一海,凋盡芳華的花朵結出了好似蓮蓬的巨大果實。他飛起來之後,御物之術展開,意念一動,那些果實頓時離開花莖,朝他張開的酒囊飯袋裡飛了過來。
煙霞叫道:“笨蛋!別摘花蓬,取蓬裡的種子就可以了!”
“知道了!哈哈!”談寶兒大笑著答應一聲,腳步已然落到海面,在海面凌波飛舞,而他所飛過的地方也再沒有蓮蓬飛出,而是萬千的金色蓮子從蓮蓬中飛出,金色的穀粒一般,將他重重包圍,到最後再也分不清是蓮子落到他口袋還是他口袋裡倒出了千萬的蓮子。
眼見談寶兒孩子似的哈哈大笑著,一邊用凌波術在海面瘋跑,一邊將酒囊飯袋的口子張到最大,將那些蓮子裝進袋子裡,煙霞也不由露出真摯的笑容。曾幾何時,她也有這樣簡簡單單的開心過,縱馬奔跑在葛爾草原上,天藍草碧,只是歲月流轉,心中塞滿了人世的滄桑後,那些簡單的快樂早已離她而去。
談寶兒風馳電掣一般,在剎那間已竄出千丈之外,沿途的蓮子盡數落入了酒囊飯袋。所幸酒囊飯袋有一種特質,即便是放一座山進去,那也是完全沒有重量的,不然這會談寶兒已經抱著袋子墜到孽海深處去了。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光,孽海花所結的蓮蓬開始凋謝,只見之前一直在蓮蓬中燃燒的烈火陡然變成了黑色,在一瞬間燃盡了所有的蓮蓬。同時孽海花的莖葉也開始枯萎,過不得多時全數變成了枯枝。
那黑色的火焰開始在水面蔓延,如燎原一般,將那些枯枝燒了個乾乾淨淨絲毫不剩,而這時候那些魚鳥等生靈卻聒噪起來,游魚紛紛躍出水面,飛鳥朝下俯衝,一起撞下那黑火,立時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