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
“沒有我的允許,你今天休想跑!”一個低沉、渾厚如鐘的男聲隨即響起,那聲音的中氣頗有威震山河的氣勢,聽得出來應該有點年紀了。
“你以為我會乖乖就範嗎?”
“你非得這麼做,要不然……”
“不然你會親手毀了我?”
“……”對方的響應是沉默。
要命的!
他碰上什麼了
三更半夜在又黑又沒光線的荒郊野外,一個男人正逼迫著一個女孩……老天!這不是變態狂想對暗夜落單的女孩下手強暴的情景嗎?
咆哮聲險些就要吼出口的初詮野,立刻把聲音吞了進去。
“我說過,我絕不會乖乖就範的。”在靜默幾秒鐘之後,那女孩的聲音又響起了。聲音響起的同時,也傳來一連串細碎的腳步聲,顯然那女孩正極力的想要逃跑。
“你別跑,給我回來……”男人吼道,大步追了上去。
初詮野杵在樹叢外,聽著那一跑一追的腳步聲,聽得頭皮發麻。
說真的,他這個人天生沒什麼正義感,要他在這種情況下挺身相救,實在有違他自私的本性。
但是……要他眼睜睜看著一件強暴案發生而未出手相援,他絕對會良心不安的!
雖然他的良知可能只會難過幾天,但光是幾天大概就夠他折騰的了……天生有“戀睡癖”的他,最怕就是心情煩亂睡不著覺,而他現在所擔心正是自己的見死不救,會害他在良心不安的情況下無法閤眼圖個飽眠。
“啊,救命啊,誰……誰來救救我……”
女孩在初詮野正猶豫的當頭,被男人追上了。她那尖細的求救聲,令初詮野連大氣也不敢多喘一下。
救與不救,在他的心口正拔著河。
“不要……求求你不要那樣對待我……我不要……”女孩的呼救聲更加淒厲了。
這會兒初詮野聽了不只頭皮發麻,連腳底都竄起了一股寒意。
額上的汗變成了冷汗,他閉了閉眼,在聽見女孩第三回的呼救聲後,他大步轉身奔回車上,從後車廂取出球棒,然後飛也似地邁開修長的雙腿,往樹叢奔了進去。
很快的,他來到了犯罪現場。
就著稀微的月光,他看見那位身穿黑色衣服、企圖施暴的男人,身形有如猩猩般壯碩,此刻正將那可憐的年輕女孩扛在肩膀上。
初詮野放緩腳步從後方靠近他,只見那男人不顧女孩的掙扎,徑自扛著她往樹叢內另一條羊腸小徑走去。
初詮野在逐步靠近那隻猩猩……呃,是那罪犯時,注意到了羊腸小徑的盡頭透露出些微的燈光;看來那男人大概是想把女孩扛到那邊去享用。
哼!想得美!既然他都肯出手相救了,怎可能會讓那女孩的清白毀於這只不知廉恥的猩猩手裡?
就在猩猩踏上小徑,準備走掉時,初詮野悄悄來到他的身後,揚高手中的球棒,擺出漂亮的打擊姿勢,作勢就要從猩猩的後腦勺砸下去……
“救命……啊──”這時,被猩猩扛在身上的女孩,滿頰淚花地抬高小臉,她迷濛的視線和初詮野驀地相對,那雙美麗的圓眸在看見初詮野時,流露出驚喜的情緒。但那眼神只是一閃而逝,她在下一秒便看見他手中揚高的鋁製球棒,然後大聲喊道:“喔、喔不……”
啷──女孩的阻止呼叫聲遲了零點零零零零一秒。
初詮野讓球棒和猩猩的後腦勺重重地接了吻,使得那只有著虎背熊腰身材的猩猩在一聲悶哼之後,便僵著身子往前撲倒。
而那女孩在猩猩撲倒時,也從他的肩上掉落地上,並在她的腳碰到碎石地面時,很沒用地跟著因重擊而暈了過去的猩猩一起暈了。
這張床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