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叫十七是因為他在家中排十七,但真聽到別人這樣叫了,謝畫央還是不由在心裡感嘆著這皇帝的兒女可真多 。而中殿議政的地方,一般是不會讓女子進入的,所以在聽完洛十七要去的地方之後,她認真的看著這太監,等他說她該去哪兒。
“皇后娘娘也在中殿呢,還吩咐十七爺您一定要帶。。。。夫人過去。”這太監八面玲瓏的,斟酌了用詞才說了這句話。畢竟皇帝還沒承認這就是煊陵王妃,而聽說十七爺自己已經認定了這個妻子,他可是兩邊都不想得罪。
“知道了。”別的倒沒有什麼,但一聽到皇后也在,洛十七的臉色顯然不如剛剛好了。
“你跟皇后有過節嗎?”在走去中殿的路上,謝畫央趁著後面的侍從不注意悄悄在他耳邊問了一句,這樣外人看起來兩人就是在親熱,倒也不會聽到他們在說什麼。
“過節談不上,只不過,因為她是皇后罷了,一會我還得叫她一聲母后。”說起這個,洛十七自己都覺得諷刺,雖然無論是哪個妃子生下來的皇子都要按規矩叫正宮的皇后一聲“母后。”,而雖然謝畫央很體貼的並沒有問起他的母親是什麼位份,他也並不在意的主動說了,“至於我孃親她。。。。。。。無名無分。”
說話的時候他是笑著的,但怎麼看都是苦笑,謝畫央不由把他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兩人就這樣不顧旁人目光,十指相扣的走到了中殿,然後一跨進大門,她還沒等看清皇帝長什麼樣呢,就先聽見一聲呵斥。
“孽子,終於胡鬧夠了肯回來了?來人,備杖。”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以為可以說到南曲的死。。。結果還是沒說到。。。。明天要出門去外地,可能斷一兩天更QAQ提前說一聲。
☆、陷阱
這責難來的也著實是太快了一點。
謝畫央目瞪口呆的看著侍衛一刻不敢耽擱的領命下去,很快就搬來了該拿的一切。到底是給皇室宗族用的刑杖,並沒有衙門裡的那麼嚇人,但對於“家法”來說,還是讓人覺得心驚膽戰了些。而剛剛跨進大門就聽到自己要被這樣“處置”的洛十七倒像是早就料到了,不驚不慌神情漠然,也不去看那刑杖,自顧自的先以並不算太標準的皇子禮儀對皇帝施了一禮,“兒臣參見父皇。”
詔國的皇帝年事已高又是病中,難得精神還好,說起話來不怒自威,其魄力與霸氣絲毫未被時光壓倒,只是見兒子站在那裡表面恭敬神色裡卻全無敬意的樣子,就算再想平靜以對,也不由惱怒,“放肆,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道朕還沒有教會你如何下跪嗎?”
“關於這一點您不必擔心,五哥已經教會兒臣了。”面對皇帝,亦或是說好不容易才見面的父親的怒火,他依舊是有些冷漠的語氣,絲毫沒有在意接下來可能受到的責難。這樣幾乎可以用“一身戾氣”來形容的洛十七,謝畫央恍惚間甚至覺得自己不認識他。
只是……原來他竟是連面對皇帝都不願屈膝的嗎?回想起戰場上他在城樓下的三跪九叩,她又是一陣心疼。
“你怎還敢提你五哥!”不說這個還好,一提起這個,皇帝想起因傷無法前來的鳳簫允之後,怒火更上了一個層次,“在外胡鬧那麼久目王法暫且不說,一回來就傷你五哥至此,連長幼尊卑都忘了嗎!”
“敢動我的人,兒臣只不過是加倍奉還罷了。”洛十七這反駁的話語膽大到讓人覺得他是不是瘋了,皇帝本就是盛怒,他這種怎麼看都是故意挑釁火上澆油的態度,無疑是在不要命的激怒自己的父親。
謝畫央偷偷的環顧四周,這殿內怎麼也有十來人,各個都是皇子皇孫這級別的,而且無不恭順的在…看熱鬧。雖然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鳳簫吟,不過對於這個未曾謀面的弟弟這樣忤逆聖上,他們都很是幸災樂禍的準備欣賞這種行為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