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環境限制,重重壓抑下依舊突出重圍,從縫隙中鼓著泡冒出來的生命力。
一隻禽鳥半點不怕生人地走到浪費身邊啄石子。
這隻鳥是黑灰色的,但眼睛周圍的絨羽卻似比血還要鮮豔的鮮紅色,尾部是硬質的長羽,體型肥胖,看起來尤為鮮美。
浪費看了一眼手中乾澀不能下嚥的能量幹——不知道為何科技進步這麼多這種快速補充體力產生飽腹感的食物味道卻沒有任何變化——又看了一眼似乎把他當做一塊稍大一點的石塊的禽鳥,按耐不住想從靴子裡抽出軍刺。
但在長久的星際冒險生涯中他已經訓練出陌生環境下小心謹慎的反射,許多剛從學校畢業的冒險家之所以在頭三次遠航過程中死亡就是在一個陌生星球上忍不住好奇心接觸了未知生物(請注意,有時候非生物的危險性更大)然後死亡,哪怕知道這是個虛擬實境遊戲,浪費也無法說服自己放下心。
他選擇的今夜休息的地方是一處巖穴。
說是巖穴,其實也就是一片稍稍內凹的巖壁,勉強可供擋雨,遮風就別想了。仔細思考後確定資料成就的身體是不可能受涼感冒的,他從腰包中找出篝火罐,點燃。
這片岩山上生活著的這隻禽鳥同一種族的同伴不少,卻也不知道為什麼,在浪費點燃篝火後,這隻明明應該怕火的野生動物並沒有離開,而是試圖向火靠近。
這種違背生理特性的行為……或許只是蠢?
“咯咯咯咯。”這隻鳥傻傻地叫。
浪費最後還是把這隻傻鳥趕走了。
他需要休息。
嗯,口水什麼的,才沒有流出來呢。
這一次浪費睡了個好覺。
可以說自從受傷中毒後,他就沒有這麼輕鬆愉快地休息過了。
明明剛開始還保持著必要地警惕,但很快就睡得香甜沒有意識了。
受過訓練哪怕催眠波都確認不會對自己起作用的浪費一覺醒來面對大亮的天色,已經不知道說什麼該好,他有累到這個地步嗎?
只能是吃過早飯收拾東西繼續前行了。
對於這種不知道目的地的前進他早已經習慣,有很多次他就這這樣丟下飛船,帶上最必要的行李,漫無目的地選了一個方向走上一個星期兩個星期,一個月兩個月,期間不會與任何人聯絡,陪伴他的只有二十歲成年時大伯一家送的復古式照相機。
但那時,他知道只要自己下了命令,他的飛船就會立刻前來,或許這場旅行沒有目的,但他總有可以回去休憩的地方。
他又這樣走了一個白天。
這片高原上的生物比他想象地要多。
那種禽鳥也就罷了,犛牛,黃羊,野驢……生機勃勃,充滿活力。
黃色毛頭上犄角修長筆直如同竹節的羊什麼的,立志找到地球的某冒險家回憶起從前背下的資料,默默繞道。
這裡原來是青藏高原麼?
昨天晚上遇到的禽鳥……藏雪雞?
【對,沒想到你竟然知道呢?】某個聲音又說話了【這裡是地球上我最喜歡的地方之一。】
隨著這個存在開始出聲,昨天浪費聽到的歌聲彷彿這位自帶的BGM一樣響起,牢牢地想要佔據他的全部聽力。
嗯,還是單曲迴圈模式呢。
夜幕再一次將臨。
位於Z區西北的〈高山岩羽〉如果按照地域計算,也是位於青藏高原上的,把兩者風景相為比較,浪費還是喜歡這種。
雖然只是遊戲中的幻境罷了。
說到〈高山岩羽〉,也不知道那隻白色的鳥人怎麼樣了。
【他很好,和你一樣有趣呢。】
浪費狠狠地噎了一下。
“如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