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術,決計不會看不出破綻,他不僅沒有戳穿她,反而出言相助,卻不知是何道理。難道,是蘇慎跟他說了什麼?莫非是讓她藉機裝病?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與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了。
李啟賢轉頭看見柳葉在床前侍候,便叫她去準備些薑湯來蘇玉妍擦拭。
柳葉心中納悶,微微猶豫了一下便出去準備。
待柳葉一走,李啟賢便道,“妍姐兒這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你們萬不可掉以輕心,輕則損傷大腦,重則全身癱瘓……”
話音未落,蘇玉修已驚叫出聲,“李世伯,怎麼會這樣?!”
李啟賢面色凝重,抬手指了指蘇玉妍的頭部,“妍姐兒是這裡受了傷,能不能痊癒,就要靠她自己的意念了……”
蘇玉修怔了半晌,忽緊緊拉住李啟賢的手,低聲央求道,“世伯,您醫術高明,難道就沒有法子救我姐姐了麼?”
“法子倒不是沒有。”李啟賢輕嘆一聲,“只要弄到藥引,興許就能讓妍姐兒及時醒轉了。”
蘇玉修一聽還有法子,頓時眼前一亮,“什麼藥引?”
李啟賢便起身寫了幾樣珍貴難尋的藥材當廢柴遭遇桃花九。
蘇玉修只掃了一眼就把紙揣進懷裡,“我這就去讓人去找藥引!”一邊說,一邊一陣風似地衝出門去。
李啟賢撫了撫長鬚,這才似笑非笑地望著床上的蘇玉妍,輕聲說道,“賢侄女昏迷不醒,倒是良策。”
聽他這麼一說,蘇玉妍不禁抿唇笑了。這個李啟賢,素來詭計多端,果然是與蘇慎商量過了的。只是,“昏睡”也決非長久之計呀!
看見蘇玉妍唇角微翹,李啟賢這才真的放下心來,隨即小聲說道,“你父親讓我跟你說,他即刻啟程去為你尋找藥引,你就安心在家裡養病,你母親那裡,有江媽媽照看著,應該不會有事。”
原來是藉機讓蘇慎出去想辦法。蘇玉妍緩緩睜開眼來,看到李啟賢那雙灼灼生輝的眸子,不由得低聲問道,“這主意是您出的?”
“你父女二人默契至深,老夫不過是成人之美而已。”李啟賢微微一笑,“眼下你父親已經出門,力爭在十日之內找到解決的辦法,你只管放心昏睡,你父親會把江媽媽派過來親自照顧你。”
江媽媽口風甚緊,又處處維護自己,有她在,自己就不用太擔心了。蘇玉妍點了點頭,遂向李啟賢道謝。
李啟賢站起身來,含笑說道,“老夫與你父親乃八拜之交,道謝的話就不必說了。”說著站起身來,取了書案上的開了張方子。
才剛寫完,就見柳葉與春草兩人各端著一個托盤進來,後面還跟著滿臉焦急的江媽媽。
柳葉端的是薑湯,春草端的則是先前豐姨娘吩咐做的參湯。李啟賢便跟江媽媽仔細交待了擦拭的部位和應該注意的事項,這才起身告辭,江媽媽忙送他出去,返來便讓春草關了門窗,挽起袖子來用薑湯為蘇玉妍擦拭李啟賢交待的幾個重要穴位。
那帶著辛辣氣息的薑湯聞起來不適,擦在蘇玉妍頭上穴位處時,卻讓她渾身舒泰,竟生出濃濃的倦意來,不一會兒,竟酣酣入睡。
一覺醒來,窗外已是晨光和煦,廊下有人輕聲說話,側耳細聽,竟是柳葉與春草。
“柳葉姐姐,李先生說大小姐這病竟跟三年前一樣兇險……這可如何是好呀?”春草滿眼淚光,泫然欲泣。
“春草,按我說,大小姐就是個貴人,三年前那場大病都挺過來了,這次不過是磕碰了一下,應該很快就會醒來的……”柳葉低聲勸慰,還未說完,就看見豐姨娘緩步過了月亮門,手裡還捧一個朱漆托盤,她連忙拋下春草迎了過去。
春草也趕緊起身行禮,叫了聲姨娘。
蘇玉妍在屋裡聽見,連忙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