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承爵問題,庶不庶出便沒有那麼重要了。而且大堂嫂只一女,並無子,將來如何,真是不好說。但即如此,恐怕這件事更不會這麼容易瞭解的了,老太太可能想當然了些。金家那邊訊息還沒傳過來,事情必不能善了。老太太,這是想先斬後奏呢!
下了課,安槿沒有直接回屋,而是拐去了阮安梅的院子聽雨閣。
小丫頭翠葉迎了安槿進屋,卻見阮安梅正在桌前抄寫經書。見到安槿入來,放下毛筆,起身迎道:“七妹妹,我就猜你會過來。也是我的疏忽,沒能遣小丫環提前跟你說一聲。讓你擔心了。”然後又吩咐丫環看坐,自是攜了安槿坐下。
安槿坐下才答道:“嗯,不妨事。只是見姐姐未去上堂,想過來看看姐姐,姐姐身體可有不適?”
阮安梅笑著搖頭:“那倒沒有,只是不到兩週就是母親去白雲寺禮佛的時間,上個月我在說要抄兩卷經書供上,前段時間各種事情耽誤了許多時間,想著最近補上才好。”
安槿一陣語塞,不過還是對面前虔誠的少女表達了欽佩之情。兩人寒暄了一陣,安槿便告辭了。
本來安槿在看到虔誠少女專注的抄經之後,原本有些擔心的心變安了些。然而這沒安兩天,雪芽帶回的訊息又炸毛了她。
“前段時間,劉家表小姐經常找四小姐。劉家舅太太也找過幾次四小姐。婢子見堂姐說到劉家的時候,很有些隱忿之色,聽說劉家舅太太和表小姐還經常打賞四小姐的丫環。有次翠葉姐姐幫表少爺送東西給四小姐,還惹得四小姐好生了一陣氣。”翠葉是阮安梅的一個三等丫環。幾句話雖短,卻含了不少的資訊。安槿向來不許丫環添油加醋,所以她們回話通常都是言簡意賅,只將重點說出,由安槿自己來判斷。
安槿聽完,臉色難看。劉家,劉家,真是好大的膽子。這事打完三姐的主意,見不好啃,就把腦袋轉到四姐身上去了嗎?!這是要全家賴在阮家的節奏嗎?還敢明目張膽的送東西!
安槿氣得在屋內來回走動了幾步。不過有些不對,她停下腳步。那種蒼蠅一樣的東西,敢打主意,直接拍回去好了,雖然阮安梅性子稍軟,卻也不是任誰都能來捏一下的。照她往常的性子,斷不會讓劉家大夫人錢氏還有劉浣珠屢次騷擾,難道是劉家母女做了什麼事情讓阮安梅有苦難言?
腦中突然閃過早上自己吩咐雪芽去探聽阮安梅訊息時,祁紅也曾侍在一旁,當時她的神色似乎有些異樣,想起祁紅的背景,便吩咐了雪芽,讓她等祁紅回來,便喚過來問話。
祁紅是安槿的大丫環,協助院裡的管事嬤嬤李嬤嬤管理院子一眾事務,包括丫環婆子們的職責分配,屋內的大小事務安排,另還幫她打理人情往來禮物收送。另一個大丫環碧螺,則主要是幫安槿管理她的財產衣物庫房,負責安槿的起居打扮。
雖然安槿是穿來的,卻也極是認真的把各項事務都似模似樣做全了,包括各項收支報表、人情記錄、財物清單,俱都清清楚楚。連最為穩重的二小姐阮安檀有次都忍不住嘆道:“實在看不出來,我們七妹妹這樣的無賴性子,竟有這樣小管家婆的樣子,卻也極為妥當。”
祁紅也是侯府的家生子,幼時便被老太太賜給安槿貼身侍侯的,她的祖母是老太太身邊的一個管事嬤嬤。只是祁紅侍候安槿多年,一直甚為穩妥,處處為安槿考慮,從未行任何對安槿不利之事,因此安槿並不將其看作是老太□□插過來的眼線。
祁紅午後奉安槿吩咐去壽安堂給老太太送點心,很快就回了來,聽說安槿找過她,便早早侯在院內等安槿下課回來。見到安槿回來,一邊吩咐雪芽給安槿泡茶,一邊服侍安槿回房。
安錦回房除了外面薄錦披風,淨了手,才端起茶,慢慢呷了一口。良久才抬頭,看著眼前身穿蓮青色繡花棉裙,面目清秀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