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住在老太太院子裡的時間多,天天和劉浣珠相處。和她們姐妹不同的是,劉浣珠處處讓著哄著阮安桐,讓阮安桐甚是依賴親近她,所以說阮安桐和劉浣珠的感情親過和她們幾個親姐妹都不為過,所以發生這樣的事,是實實在在傷了小姑娘的玻璃心。
想到此,安槿有點同情又有點膩歪,思索了一下,醞釀了一下情緒,擺出一臉正色義憤填膺的道:“劉家表姐真是不知恥,不知檢點算計了大堂哥嫁給大堂哥作二房。這樣也就罷了,二房也是正正經經娶進來的,竟不知敬著大堂嫂,侍奉翁姑,還沒進門就想著算計五姐姐,毒害大堂嫂,傷我阮家子嗣,真是豈有此理!”
阮安桐掛著淚珠被妹妹的義正辭嚴嚇了一跳,竟下意識結結巴巴反駁道:“浣珠表姐,浣珠表姐哪有這麼惡毒?不過是,是被下人攛掇的。”
安槿柳眉一豎,小臉板得緊緊的,語重心長道:“五姐姐,你怎麼這麼糊塗,有其僕必有其主,這樣的下人能成為劉家表姐的心腹,必然是經常出這種惡毒主意的才得到表姐的信重的,你可千萬真像那惡僕說的,再被劉家表姐哄了去,傻傻的就替她害了大堂嫂,那可是我們的侄兒啊!”
阮安桐看著安槿嚴肅認真的樣子,心裡不禁就信了幾分,可想到劉浣珠向來的溫婉體貼,待她的親近柔和種種好處,情感上委實不願相信,心裡真是七上八下,又傷心又有點驚怕。
安槿看差不多了,也懶得再應酬她,遂道:“五姐姐,你回去仔細想想吧。反正這也沒所謂,真真假假何必弄得那麼清楚,總之你少點和劉家表姐來往就是了。是真的,那就避了禍,是假的,那也沒什麼大不了。”
阮安桐鼓嘴:“這怎麼無所謂?如果浣珠表姐真有這樣的惡毒心思,我們知道了,必是要阻止的。但如果是冤枉了浣珠表姐,白白傷了浣珠表姐的心,我,我豈不是對不起她?”說著,說著卻又小聲了些,“她向來都是溫柔知禮又體貼,怎麼會有那樣惡毒的心思?必是被下人攛掇的,對不對?”
安槿煩得很,我不是已經給了你我的意見,你還唧唧哇哇個不成,難道一定要我順著你內心的願望說劉浣珠是個白蓮花,是被冤枉的?你自己都知道她不是白蓮花,卻跑過來找我要支援?
安槿堅決道:“那我不知道,我跟劉家表姐素來少來往,只聽了你說的覺得她真真不知恥,你若還是堅持要問我,我便去問二姐姐,她懂得多,必是知道的。”
“你?!”阮安桐氣急起身,跺跺腳,道,“你不許跟人說,我答應了她的。真後悔跟你說這些。”說完就轉頭領了丫環氣鼓鼓跑走了。
打發走了求安慰不成還惹了滿肚子鬱悶的阮安桐,安槿覺得還真有點累,便吩咐了碧螺,自己要小睡,凡事來了人,一律打發了。
等安槿醒來時,天色已擦黑,碧螺雪青上前一邊服侍著她起身,一邊又報告了一個讓她堵心的訊息。
碧螺道:“小姐,蘭院的傅醫師過來給小姐請脈,已經侯在小廳小半個時辰了。”蘭院是安槿的寫意居隔壁的一座小院,原本空著,被安槿在裡面試養了些蘭花,所以大家就習慣叫它蘭院了。趙氏正是撥了這座小院給了傅醫師暫時住下。
安槿心頭一跳,這麼認真,竟是一等就小半個時辰,感覺很棘手的樣子。
安槿問碧螺道:“怎麼不請她先回去好生休息,這舟馬勞頓的,何必今日就過來請脈?也不急於一時。”
碧螺一邊給安槿套上淺綠色襦裙套裝,一邊回道:“奴婢們自然是說了的,只是傅醫師堅持,也不讓奴婢們叫醒小姐,自顧在小廳中欣賞小姐的畫作呢。”
安槿撇嘴,怪脾氣。動作上沒有加快,而是仔細著好了衣裝,梳好了髮髻,對著銅鏡覺得滿意了,才慢條斯理的走了出去。
走入小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