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詡凰滿心思量著怎麼儘快查清楚母親的事,自是沒有那個閒心再與他說話,默然由著他牽著走了。
曹敬差人給他們安排了個僻靜的暖閣,道,“王爺與王妃先在這兒歇著,若有事儘管吩咐,等開宴的時辰,咱家再差人過來通知你們。”
“有勞。”燕北羽送走了曹敬,給謝詡凰倒了杯熱茶,在她身旁坐下,“不是說晏西給你帶了藥回來,已經好些了,怎麼人又恍恍惚惚的?”
“有嗎?”謝詡凰端著茶抿了一口,眼中一片清明的笑意,所有的一切都遮掩的一絲不露。
可是,她這前腳一進了暖閣坐著,還沒喘口氣曹敬又帶著人去而復返。
“王妃,太后娘娘在西邊的暖閣裡,請您也過去一趟。”
謝詡凰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卻又不知該如何推辭。
“太后娘娘最喜歡這些年輕的晚輩了,只是請王妃一起過去說說話罷了,按理王妃也是要向太后拜個年的。”曹敬望了望身後的林嬤嬤,笑語勸道。
不知怎麼的,太后就是特別喜歡這個鎮北王妃,先前隔三差五的人召進宮,後來人家一再躲了才作罷。
今日連諸位皇子公主都還沒進去拜年,她倒先找上這鎮北王妃了。
謝詡凰無奈,只得起身道,“我過去吧。”
“若是待得彆扭,自己出來就是了,我就在附近。”燕北羽叮囑道。
太后傳召,便是皇后也拒絕不得,何況在這樣的日子裡,不過只要去了也算盡到禮數了,若是待不下去,她出來也不為過。
謝詡凰擱下茶杯,起身跟著曹敬和林嬤嬤一起離開,繞了好大一圈才到了含章宮的西暖閣。
“太后,鎮北王妃來了。”林嬤嬤先進門稟報道。
“快進來,快進來。”裡面傳出太后帶笑的聲音。
謝詡凰垂著頭進門,耐著性子欠身行了一禮,“詡凰給太后娘娘請安,祝太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快起來,坐這邊。”太后連忙道。
謝詡凰聞聲一抬,瞧見坐在皇后左側的一身素色宮裝,面覆輕紗的人頓時一震,她沒有想……她也會在這裡。
皇太后以為是她是見了生人驚訝所致,含笑為兩人介紹道,“這是皇貴妃,平日裡不怎麼出來走動,想必你是沒見過的,這位是鎮北王妃。”
謝詡凰定定地站在原地,腳上沉重地使不出一絲力氣,面上血色都漸漸流失。
“還愣著幹什麼,來這裡坐。”太后見她半晌不動,奇怪地望了望她。
晏西上前將人扶著坐下,道,“公主方才在外面吹了風,興許有些著了風寒,太后娘娘見諒。”
“是嗎?一會兒讓太醫看看,那除夕宴年年也就那麼些,不然就別去湊那個熱鬧了,留在這邊與哀家一起吃頓便飯也好。”太后說道。
晏西著急地望著一動不動的謝詡凰,饒是她一向她睿智過人,此刻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別說是她不對勁,就是對面坐著的皇貴妃也是從他們一一進門就盯著小謝,目光都不曾移過一下。
林嬤嬤奉了茶過來,謝詡凰伸手去接,卻手一顫沒接住,一杯茶淋了自己一手,當時便燙得通紅了。
“怎麼做事的,這也能出了錯,還不叫太醫過來。”太后沉聲斥道。
皇貴妃起身走近,掏出帕子便幫著擦去她上的水漬,小心地給她吹了吹,謝詡凰手不禁一顫,泛紅的眼眶不爭氣地湧出了淚水,咬著牙想要縮回手,卻又被鄯如心給抓住了。
她從自己隨身的荷包裡取出一盒藥膏,一抬眼看著她淚光閃動的眼睛,問道,“是燙疼了?”
謝詡凰死死咬著唇,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鄯如心將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