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以前的那些所謂的故人,先前是燕北羽也就罷了,如今去查個皇貴妃,又是她的故人。
“確實是一位故人,但她不同。”謝詡凰道。
“若真是你霍家的故人,在霍家的人都死了之後,卻還在宮裡步步高昇做了燕帝寵妃,又能有什麼不同?”晏西冷然笑道。
對於那些所謂的故人,她終究是放不下來,也太過心軟。
謝詡凰靜靜地望著窗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因為比起晏西,她比誰都更想知道那個答案。
“小謝,我們現在走的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禁不起你這麼一再地折騰,咱們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你出事了我也活不成,我出事了你也難逃。”晏西鄭重地警告道。
她已經暗中去信讓謝承顥和九哥查清楚那龍靖瀾到底是什麼人物,如今這麼久都過去了沈玉邪也沒能把她弄出京去,她還天天帶著一幫子人在燕京城晃悠著,讓她們根本束手無策。
而且,沈玉邪這個人雖然幫了他們些小忙,但她總歸覺得有些靠不住。
“這些我很清楚,但這一次的事情非同小可,那個人對於我也是非同一般的人,我必須要自己查清楚了才能告訴你。”謝詡凰認真地說道。
現在,她自己都是一頭霧水,又怎麼向她開口。
“行行行,你們都有你們自己的算盤。”晏西轉身往桌邊一坐,火大地灌了一大杯茶。
“除夕宴之前,進宮之後你設法纏住龍靖瀾,我有事要辦。”謝詡凰道。
她要向宮裡的人打探訊息,既要防著皇后和太子妃那裡,還要防著一個龍靖瀾,難免會顧了這邊,顧不上那邊,必須得有人將龍靖瀾給牽制住。
“知道了,你自己悠著點。”晏西雖然面上不高興,卻做為同一條繩上的螞蚱,她還是很擔心同夥的安危的。
直到除夕的前一天,燕北羽才真正閒了下來,總覺得她從踏雪山莊回來之後,人就有些心事重重的,可一再向跟去的侍從們詢問了,卻也都只是說她生了場病,並沒有發生別的,他也只能作罷。
“聽寧嬤嬤說,你讓人備下了不少入宮的賀禮?”午膳的時候,他向悶著頭用膳的人詢問道。
“嗯,她說一般是會要準備的,我可不想讓人以為我北齊已經窮得連份過年的賀禮都送不起了。”謝詡凰道。
“不是不喜歡跟宮裡的人打交道,何必這麼麻煩。”燕北羽給她盛了湯,隨口說道。
“不喜歡打交道,但面子上的功夫總不能少了,索性這一年只有這麼一回,應付了也就行了。”她一臉平靜地說道。
自是不能告訴他,準備的這些,是為了要向人打聽訊息用。
“下午進了宮裡,你少不得要見到皇后娘娘和太子妃她們,若是實在不想跟她們待在一塊兒,就到含章宮來找我。”燕北羽囑咐道。
“嗯。”謝詡凰點了點頭應聲道。
午膳過後,他們前腳剛回了暖閣,寧嬤嬤後腳就帶著人將入宮要穿戴的服飾都送了過來了。
謝詡凰配合地坐在鏡前,任由她們忙合著梳洗妝扮,燕北羽耐著性子在一旁一邊翻著書,一邊等著。
折騰了一個多時辰,她才梳好了頭髮,換上了入宮要著的宮裝。
燕北羽一抬眼瞧見一身紅衣瑰麗的人從屏風後走出來,笑語道,“倒是難得見你穿得這麼精緻。”
謝詡凰理了理衣袖,大約是知道她不喜歡穿宮裡妃嬪們那樣繁重的宮裝,故而裁製的樣式雖然有些宮裝的樣子,卻與她平日穿的衣服一般舒適,也是她一向穿的紅色,只是上面多繡了些精緻的花草,愈發顯得貴氣逼人。
可是,一抬頭看到坐在對面一身玄色朝服的男人,面就不由自主地拉了下來。
她是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