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會議室陷入了沉寂。

在場的領導們忍不住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激動！

畢竟只是幻想一下王燁描述的畫面，就忍不住開始感覺心臟跳動加速了起來，雖然目前這還只是一個紙面水平都沒有達到的空頭方案，但是它的方向是明確的、利弊和困難是可見的、肉眼可見具有一定的可能性。

就在現場眾多領導的呼吸聲都濃重了幾分的時候，

坐在那裡的周金烈老人默默舒了口氣，他掃視了一圈在場其他同僚們的表情，突然拍了拍桌子對王燁笑罵道：

“你小子，想的倒是美，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

“就以咱們現在的航空工業水平，不是我在這裡說喪氣話，再過十年甚至二十年，我看都生產不出來747那樣的大型客機，怎麼在航空領域和沙特搞合作？這不是誑人家麼？”

“暫不提人家樂不樂意，就算是樂意了，合作開始了，你拿不出來真東西，人家不得說你違約？不得反悔？”

“我看方案可以，但是無法深入，頂多在第一階段盤桓著，第二階段也許可以，但是我感覺機率不大！”

“人家沙特那邊也不是傻子不是？”

很明顯，周金烈老人在故意“唱反調”，而之所以要這麼做，最主要的方面是迴護王燁，畢竟王燁說的口氣實在是太大了，雖然方向是好的，用心也是好的，目的更是好的，但是話永遠不要說得太滿，尤其是當著這麼多領導的面，和私下裡閒聊還不太一樣，這也是一種政治哲學。

其次這話也確實是實話實說，給在場其他的同僚們潑潑涼水，不要太上頭！

聽到周金烈老人這麼說，財政部的那位蘇明遠領導瞬間就讀出了這番話其中的含義，揮了揮手笑呵呵的說道：

“看看，老周這是護犢子了！”

瞬間現場響起一片鬨笑，然後他才繼續說道：

“咱們這是座談會，又不是正式的會議，大可以說的隨意一點，沒關係的。”

“而且人家王燁說的清楚著呢！假如！假如！對不對？只不過這個假如，對我們的吸引力太大了啊！”

“容不得我們不認真的對待、思考啊！”

最後，他嘆了口氣如此說道，而旁邊國家科技委員會的那位名叫馮一秋的領導接下話茬說道：

“雖然老周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必須提醒你一點，在我看來，你剛才的話違背了一重要的客觀的發展規律，那就是資金基礎！”

“說實話，咱們國內的科研，別說這幾年，哪怕是過去，也是緊緊巴巴捉襟見肘的模樣，沒有錢搞科研，這本就是一個偽命題，而咱們過去成功的那些科研專案，在我看來基本可以分為三類，一類就是咱們的研究所爭氣，一類和曾經老大哥的支援有一定關係，一類就是咱們的國家安全和重點專案，比如兩彈一星！”

“我之所以這麼說，就是想要闡明一個道理，那就是咱們的腦子肯定不比外國人差，外國人能搞出來的，咱們也能搞出來，但是這個搞出來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得有錢，得有充足的物資保障，畢竟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啊！咱們的科學家做個試驗，都得摳著經費做，不能放開了做，談何出成果？”

“可以想象，如果我們真的和沙特達成了如此規模的合作，有了他們的資金支援，我們的科研效率將會相對於現在提高十倍、百倍、千倍都不止，我不像伱那麼悲觀，在我看來只要沙特那邊給咱們錢出夠，不用二十年，咱們一定可以搞出來世界一流的大型運輸客機！”

“當然了，搞出來的商用，能否競爭的過麥道、波音、空客，那是另外的問題，我只說研究！”

“但是在我看來，這個問題其實也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