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華北八路軍過河後,初期發展甚為困難。後由於所部慰安婦太少(只有五個)皇軍性慾問題不能解決,強與當地民婦性交,與民眾發生衝突。八路軍乘機挑撥,民眾對我怨恨。此次我軍‘掃蕩’石泉失利,八路軍威大震,民眾武裝勢必投向八路。一旦民間武裝為八路軍所掌握,本戰區皇軍將不可自保,並將對整個大東亞聖戰產生不可估量之消極影響。請將軍深察本戰區之特殊情況,從他戰區調集重兵,‘掃蕩’本戰區之八路軍,對民眾武裝剿撫並舉,力爭大部為我所用。另,急需電臺一部、慰安婦若干。”
二村寧次給田木回信:“皇軍南調參加湘桂會戰。本戰區已無機動兵力可用。望精心守護順陽(日本人已把洛陽改為順陽)之西大門,待大局有所變化後,再實現田木君之作戰目標。另,電臺和慰安婦近日即可送達。”
日本人撤退後,八路軍和鄉親們一起打掃戰場。
被槍打死的人還能看,好處理,被炮彈炸死和被刺刀刺死的人都不能看。還有些人,活人中沒有,死人裡不見。十八太爺說:“這些人就當他們跟葛司令的老孃一樣了,撿點骨頭肉渣裝進棺材裡算了。”五爺家的老二娃,我的二十伯只剩下脖子以下的部分,一隻腿也沒有了,人們找了半天,才在寨牆外邊的河邊草窩裡找到二十伯的頭。可是人們找來的腿,二十娘卻說不是。二十娘才結婚兩年,小娃子還拱在她懷裡吃奶。二十娘膽小,看人們給二十伯洗身子,她抱著孩子嚇得身上直打顫。五爺罵她:死人,你怕個啥?你快給他的頭縫到脖子上,腿就放到下邊算了。二十娘手拿著針線,卻不敢抱二十伯的頭。奶奶就說,把針線給我,你只管給娃餵奶吧。他給你留下了娃,你以後的活頭就是娃。你以後的事就是把娃養大,給娃娶個媳婦,讓娃再生個娃。奶奶把二十伯的頭抱過來,對到腔子上,一針一線縫起來,先在前邊縫了半天,又讓小三奶奶幫著將二十伯翻過身,從後邊又一針一線縫了半天。二十伯的頭就又結結實實長到了肩膀上。三爺看我奶奶幹這事挺麻利,就叫我奶奶又去給幾個掉了腦袋的人做縫合手術。犧牲了的八路軍的屍首也抬到了村裡,其中有個小同志脖子只有一點皮和身體連著,我奶奶一見嚇一跳,因為那個人同我大伯長得太像了。當時我奶奶就流下眼淚說:“老天爺,這還是個娃子啊。”奶奶和女人們給小同志淨身,把他的###蛋都洗得乾乾淨淨,淨了身又給小同志縫連脖子,又叫大娘回去將大伯的乾淨衣服拿來給小同志換上。我奶奶問跟前的八路,這娃家是哪兒的,得跟人家爹媽報個信兒?八路說,他是過河前補進來的新兵,這批兵都是林縣人。可是究竟是哪村哪店就說不清了。我奶奶說,那你叫人來認認,看娃子姓啥叫啥,住哪村哪店,一定得跟娃子家捎個信兒。那個八路就去叫了許多八路來認小同志,後來終於弄清了小同志老家在林縣的何村鄉馬家店。奶奶說,娃子死了,家裡的老人再也不用縈繫他了。可是老人家活著沒有娃子可縈繫,還有啥活頭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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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鋸地帶》22(2)
人們將犧牲的八路軍和鄉親們都裝進了棺材,有些棺材是新做的,有些棺材是老人們獻出來的。十八太爺的棺材獻出來裝了五爺家的二十伯。十八太爺的棺材是得眼病那年做的,當時十八太爺頭疼難忍,幾天吃不下飯,人們湊錢給十八太爺做了一副全柏木棺材。十八太爺說:“娃子死得壯烈。叫娃子用吧。見到了八路軍,我還要多活幾年。” 白主任向葛司令介紹說:“餘先生當年在吳佩孚手下當過參議。”葛司令對五爺說:“吳佩孚叫日本人害死了,你知道不知道?”五爺說:“知道,日本人給玉帥送錢送黃金,叫玉帥出頭應個名,玉帥寧死不出來。唉,那年玉帥從四川回北京,我當時就勸玉帥不要去,在這裡拉起隊伍再進京,可他不聽。”葛司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