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西村休整一天之後,項南三人繼續上路。 最終,經過九天的長途跋涉,三人終於是走回了鎮江。 “我的老天爺,我們總算回來了。”七月忍不住嘆息道。 “收穫怎麼樣,找沒找到旅行的意義?”項南笑著問道。 “狗屁意義,我就剩累了。”安生脫口而出道。 “我也沒找到。”七月搖搖頭道,“我現在只想坐在家裡,吃媽媽給我蒸得大餡兒肉包子。” “我也是,我跟你一起回家。”安生也點頭道。 “一次找不到沒關係。過了年,咱們回學校的時候,要不要再走一次?”項南笑著提議道。 “打死我都不走了。我寧願坐火車去。”七月連連搖頭道,見過鬼還不怕黑麼。 這九天,他們每天要走六七十里路,腳都磨出老繭子來了。而且吃不好、穿不好、睡不好,還淨遭蚊子、跳蚤、臭蟲、蟑螂。 甚至有次,睡到半夜,一隻老鼠鑽進帳篷裡,把七月、安生當場嚇得花容失色。多虧項南出手才把老鼠趕跑。 所以短時間內,她是不會對揹包客感興趣了。 “我也是。”安生點點頭,“我覺得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還是應該選擇更舒適、更便捷的旅行方式。那種徒步旅行,除非迫不得已,否則就是遭罪嘛,沒有任何意義。” “我也是這麼想得。”七月附和道,“非必要的艱苦生活,就是自我施虐。就像狂信徒鞭打自己,向信仰的神明懺悔。看似虔誠,其實完全沒有意義,” 項南點點頭,“好吧,這也算是有所得了。” 她們能這麼想,也不枉自己走了這五百里路。 …… 回家之後,日子就好過多了,好吃、好喝、好睡,好玩。 項南、七月還在春節期間參加了同學聚會。 得知他們兩人居然從滬江走回鎮江,不少同學都驚訝不已,更有很多人興致勃勃的想嘗試。 看到他們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七月不禁聯想到了當初的自己。 自己剛聽到那些揹包客講得旅途見聞時,何嘗沒幻想過和他們一起上路,見識世界的美好。 但是這五百里路走下來,她的幻想已經破滅了。 世間美好是沒怎麼看到,但疲憊卻是顯而易見的。 回家之後,她整整休息了一個禮拜,才徹底祛除了兩腿的痠痛。 …… 春節過後,項南、七月、安生再回滬江。 這次三人就不再是徒步旅行了,而是將選擇的坐火車。 “哈,還是火車舒服,三個小時就到了。”安生開心的道。 七月點了點頭。 科技使人進步。自己摒棄現代生活,非要回歸原始,以為這樣就可以找到人生的意義,真的很傻。 回到滬江後,Soulmate青年旅舍再開門。 不過,七月對那些揹包客的故事就不是太感興趣了。 親自嘗試過徒步旅行之後,她知道這些人的故事,全都有水分。甚至是故意誇大、編造的。 而且,他們說得是一回事,做得卻是另一回事。 號稱被男友劈腿,毅然決定孤身上路的痴情女,其實反倒是八爪女。在交誼廳聊天的功夫,就可以跟別人勾搭上,一起滾床單; 號稱有千萬家產繼承,但自己反倒不開心,要上路尋找自我的富二代,其實口袋裡沒有一毛錢,吃飯都要靠借錢; 號稱最愛妻子的痴情男,在她死後依然痴心不改,帶著她的骨灰走遍世界,其實卻是最擅撩騷,走一路撩一路睡一路。 因此去年時候,七月遇到揹包客,還興致勃勃的聆聽他們的故事,為他們的故事或歡喜,或感動,或落淚。 今年,她已經不想再聽了。 …… 七月的興趣發生變化之後,項南便決定賣掉青年旅舍。 青年旅舍其實並不賺錢。雖然人來人往,看似很熱鬧,入住率也不低。但是單價太低了,以至於收入很有限。 項南開它,也主要是為了七月。她總幻想流浪者的生活有多美好,總夢想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 現在她已經沒這個想法了,那青年旅舍再開下去,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賣掉青年旅舍?為什麼呀?”安生詫異的問道。 她還是喜歡搞這一行的。看著那些揹包客表裡不一的樣子,她很有一種洞悉一切的快感。 “當初搞青年旅舍,就是因為你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