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彼此心中的慾火盡皆平復，夫妻二人一同望著床板上細膩雕花圖案，沉默半晌，還是小玉率先開腔：&ldo;欲言又止的，真不像你。&rdo;

&ldo;任我行早先專注於吸星大法，教務不放在心上，久而久之自然不能服眾，底下長老們各為一己之、培植勢力，各自為政，教中根本變成一盤散沙，&rdo;他苦笑道，&ldo;若非如此，我也不能趁著他走火入魔之際，輕而易舉的擊敗他，從而順利坐上教主之位。&rdo;

小玉聞言輕輕點頭。

&ldo;只是我根基未穩，除了被童大哥當場捅死的羅長老，唯有姐夫、姐姐一家乃是真心扶持，其餘幾個長老表面上恭敬，實則攥緊手裡的銀錢，只冷眼瞧著我一舉一動。當時教里人心浮動，銀庫空空，我甚是艱難，全靠楊蓮亭絞盡腦汁左右拆借才算度過難關。&rdo;

小玉頷首，&ldo;蓮弟確是不擇手段抓錢的一把好手。&rdo;

&ldo;所以當年我明知你極厭他，也沒允你動他。&rdo;他翻身拉住妻子小手，進而十指相扣，四目相對，&ldo;以你精明，當時權宜之計你定是明白，如今再說與你聽，只想表明……我的心意。&rdo;

‐‐可惜，男人在打算騙女人或者說真心話時都是同一副表情。

小玉挑起一邊眉毛，&ldo;可是如今你位子坐穩，便將他送到我身邊，由著我折磨。此一時彼一時，教主，你這招卸磨殺驢好不陰毒。&rdo;

此刻一如教內升堂議那般事，他表情平靜無瀾，看不出絲毫喜怒，&ldo;你剛才明明因他氣得七竅生煙，如今翻臉不提，竟還要替他說話？&rdo;

小玉迎著他冷冽的目光，&ldo;對著蓮弟我可從不介意落井下石。&rdo;

他緊繃的面部稍作放鬆，手指拂過小玉長發，&ldo;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回你只消留得他性命就好。&rdo;

小玉脫口而出，&ldo;你受了什麼刺激？&rdo;因為教主雖然算不得磊落君子，但好歹當得起&ldo;恩怨分明&rdo;，對跟著他打天下的那幫子兄弟甚為照顧，遠比對待一般教眾寬仁得多。

此言一出，教主不由一愣。

小玉乘勝追擊，&ldo;杜長老勾結河南的分舵主，之後便說服他刺殺你？結果一計沒成卻只得棄卒保車；這邊又拿了點信箋禮單做把柄，指使蓮弟打探三屍腦神丹解藥，就是打著萬一算計你不成，至少還有跑路機會的主意？&rdo;

他背過身去，沉默不語。

這反應等同於預設自己的猜測，小玉繼續說道，&ldo;杜長老連個你當年奪位時那點魚死網破決心都沒有‐‐對自己狠方能做得成大事，他這般前怕狼後怕虎的慫樣遲早得被你弄得死無葬身之地。&rdo;

他哼了一聲，心有慼慼。

&ldo;你是寒心吧。過命交情的兄弟說背叛便背叛，即使你有多關照他器重他？這廂在你面前一直唯唯諾諾的蓮弟又來了出無間道……&rdo;

他臉轉過半邊，&ldo;無間道？&rdo;

小玉揉揉額頭，有些尷尬，&ldo;類似陽奉陰違。&rdo;

被妻子說中心事，他略感輕鬆，&ldo;我養了群吃裡爬外的東西。&rdo;

&ldo;蓮弟不過是仗著自己的功績，再說你又寵他，這些年驕縱囂張著早習慣了。&rdo;小玉就事論事，儘可能的公正，&ldo;教裡兄弟們因為仰慕你，團結在你周圍，當然也有人一門心思團結在教主大人你的錢和權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