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婚事。
謝家的女兒,絕不能嫁到一般人家去。因為這謝家,從晉代起,就是士族,門楣頗高。俗語說,婚姻之事,一定要門當戶對。而那崔氏的聲望背景,和謝家正是不相上下。這樣的因緣方可稱為天作之合。
謝氏夫婦已經見了崔家的少年公子,清秀儒雅,和女兒的確般配,便和崔家商量換帖納彩,單等女兒生日一過,便將一樁十全十美良緣芥蒂。
要說這謝家的珍娘,也是書畫粗通,溫文爾雅的個妙人兒。女孩兒漸漸大了,不免心思也多了起來,就如初春含苞的桃花,微風一拂,便顫顫的綻開一抹明豔。聽到家裡人議論自己和崔生的婚事,珍娘是一半兒害臊,一半兒想聽,心裡忐忑,不知道這公子樣貌如何,品性可好。千萬個疑問,又無法對爹孃開口。不自覺的就偷偷找了些才子佳人的書來,一邊翻看,一邊幻想自己將來和夫君花前月下的光景,日子一天天過去,眼看珍孃的生日就要到了,這一日清早,謝夫人突然收到家書,說是謝夫人的母親突然得了重病,想見見謝夫人和珍娘
謝夫人匆匆忙忙的備了車馬,帶了女兒往孃家趕去。珍娘自十二歲後,極少有出門的機會,一路上,忍不住挑了車窗簾子往外看。但見街上人來人往,商品琳琅滿目,看的珍娘眼花繚亂。忽然,一個不大的字畫攤子吸引了珍孃的目光。雖然離得遠,珍娘還是看的出字裡的傲骨,畫間的恬淡。一個穿著月白布衫的俊秀男子坐在字畫堆裡,正捧著書看的津津有味,全然不顧自家的生意。珍娘不由看的有些發痴。當車子路過那青年的攤位,也許是碰巧,那俊雅的書生抬眼和珍娘來了個四目相對,珍娘不由心裡突地一跳,忙放下簾子,過了一會兒,卻又忍不住挑了簾子回頭再看,就見那書生似乎也正伸了脖子往自己這邊張望,不由心裡又突突的跳了一陣。
到了外婆家,規規矩矩問候過舅舅舅母,又和母親看過了祖母。老太太見了女兒和最疼愛的外孫女,格外開心,似乎身子也輕快了許多。舅母怕珍娘母女來的匆忙,在家沒趕上用早餐,忙喚了下人拿了茶點招待。珍娘母女看那幾樣點心,件件做的精緻,嘗一嘗,比自家的要合口很多,不由稱讚了一番。舅母笑道:“這個也不是自家做的。前些日子聽人說,莫言閣的吃食精美,就派人買了幾樣,一嘗還真是名不虛傳,就常常去下定了。好吃的話,等會兒叫人專門再定些帶回去,讓謝郎子也嚐嚐。”說著就吩咐家人往去莫言閣去了。
:00
珍娘陪母親和舅母做了一會兒,母親看珍娘無聊,就打發珍娘到後邊花園裡轉轉。珍娘巴不得有這樣的機會,便興沖沖的帶著自己的貼身丫頭小惠往後花園去了。才跨進園子,迎面碰到小表弟,手裡提著一隻蛐蛐籠子樂顛顛的走過來。珍娘撇了撇小嘴,早聽母親說這個小表弟平日裡不好讀書,只知道一味兒的鬥蛐蛐傻玩兒,不由攔在他面前問:“這麼早就被先生放了課?還是偷偷跑出來玩的?手裡是什麼?”
那小表弟一看是珍娘,忙藏了蛐蛐籠子在身後,嘻嘻笑著道:“沒什麼,今天先生有病,不上課。”珍娘才不相信這鬼話,拽了表弟的衣領說:“當我是瞎子聾子?我看不到也聽到了,那不是蛐蛐是什麼?叫那麼大聲。回頭告訴舅媽去。”
小表弟躲閃不過,漲紅了臉,突然對珍娘道:“我見過你未來的郎君了,放開我,就告訴你他的事兒。”珍娘突地紅了臉,口裡道:“胡說,當心我擰你的嘴。”手下卻鬆了鬆。那小表弟趁勢一掙,從珍娘手裡脫了身,扭頭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回頭喊:“珍姐姐的夫君是個醜八怪,醜八怪!”跑過假山就沒影了。珍孃的臉紅了又白,站在當下一動不動。一旁的小惠見了,立刻將珍孃的心意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拽了拽珍娘道:“這小孩子的話姑娘也相信麼?我怎麼聽說崔家公子一表人才?姑娘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