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公子冷笑不答。
“莫某疑惑,葉公子的全名是夜色丹卿呢,還是王峻卿?”聽到王峻卿三個字,黃老爺忽然打了個冷戰,而那葉公子的臉色更加難看。
“也許還是夜色丹卿合適些,畢竟你只聚合了王俊卿的七魄,沒有三魂(請見文末註解:三魂七魄)。脫魂之魄,只是愛恨情慾的集合體,還不算是人。這黃家老爺只是私心作怪,瞞下了黑牡丹的來歷,沒有報官而已,還輪不到死罪。夜色丹卿,你帶著王俊卿的七魄,速速回去吧。三日之內,莫某人定會給你個結果。”
那葉公子聽莫生一番話,低頭思量半晌,似乎一時難以做出決定。莫生見狀,忽然上前,在那葉公子肩頭重重一拍,低低說了聲:“去。”就見那葉生忽然沒了蹤影,地上只有一根綠色夾金的絲線,和兩片沾著暗紅色鮮血的牡丹花葉。
此時的黃老爺如大夢初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裡的鋤頭化成了一節森森的人腿骨,嚇的黃老爺大叫一聲,將那骨頭扔在了一旁。抬頭環顧四周,狂風忽起,剎那間,萬頃牡丹,包括黃老爺面前的那株深藍色牡丹,都灰飛煙滅,隨風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那已挖出堆放在一邊的七株牡丹卻變成了七個沒有手指和腳趾的人,正在地上大呼小叫,滿地打滾。其中有一個長著硬扎扎鬍子的人,黃老爺似乎在哪裡見過,膽顫心驚的湊近些一瞅,不由“啊”的驚叫一聲道:“你……你是……那日賣我那黑牡丹的大漢?”
那人此時痛的根本顧不上回答,一邊的莫生只好替他點了點頭說道:“正是,而且也是劫道人之一。這一點,黃老爺聽到女兒女婿被劫的訊息後,不會沒有懷疑過吧?”莫生說完,冷冷的看了目瞪口呆的黃老爺一眼,然後才走到那七個在地上翻滾嚎叫的人跟前,伸出右手,飛快的在每個人身上都點了幾下,那七個人頓時昏睡過去,沒了聲音。想是莫生不耐煩聽那哭嚎之聲的緣故吧。做完這些,那莫生張開右手的衣袖,青光萬道中,那在地上不醒人事的七個人全都被吸入了袖中。莫生整整衣袖,轉身踱回到黃老爺的跟前,盯著黃老爺的眼睛微微一笑。
此時的黃老爺,額頭上已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老淚縱橫地哽咽起來:“慚愧啊,利慾薰心,私念害人啊,丹娘,爹爹對不起你……早該報官的,不該私藏你那夜色丹卿……”。
莫生只默默的聽著黃老爺哭訴,並沒有接腔,過了一會兒,才上前拉起地上的黃老爺說:“今日你也算逃過一劫。與我一同回洛陽去吧。”
莫生在前面帶路,黃老爺深一腳淺一腳的緊跟著,兩人走了一會兒,就看到前面不遠處的山石邊,停著黃老爺的馬車。而那車伕正在打盹兒。黃老爺喚醒車伕,和莫生上了車,連夜往洛陽城奔去。
一路上,莫生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的給黃老爺講了一遍。
原來,那日王峻卿和丹娘住了給劫匪放風的黑店。兩人帶著的夜色丹卿和沉重包裹引的那老闆娘貪心大起,當下便打發夥計細細打聽二人的去向,又半路上安排了眼線,乘著官道被封,將王峻卿的馬車引入了埋伏。那王峻卿本有活路,無奈他不願交出夜色丹卿,掙扎之間扯下了一匪徒的蒙面之物,認出那匪徒正是那客店的夥計。一夥人慌亂之下一刀砍倒了王俊卿,又追殺了幾個家人。王俊卿氣絕之前,心頭鮮血噴濺在那夜色丹卿上,七魄也機緣巧合的隨之附到了上邊。隨後,那幫劫匪找了個偏僻之處,深埋了眾人的屍身,得了財務,狂喜之後,才發現那夜色丹卿早已撲到在車裡,葉落花殘了。很快,那殺人不眨眼的強盜頭子就為如何處置這株牡丹的事情而苦惱起來:要是丟掉,實在可惜,如此珍品必定價值不菲;可若是留著,也是個麻煩。一來,此花已殘,又無人會養,不久必定枯死,白費精神;二來,此花品種特殊,極易被官府查到,搞不好就會引火燒身。還是那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