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無數弓箭手來,個個束髮黑衣,利箭在弦。仔細看去,這些個弓箭甚是古怪,弓體烏黑,箭頭鮮紅,箭上還全綁著黃色的紙符,而殿外,此時也忽的火光四起,但見無數的鐵甲衛士,手持了火把硫磺,將大殿團團圍起。
長碩環顧四周,面無表情,更無一字言語。而那澤后王,此時已經退到了弓箭手的攻擊圈外,見長碩如此,不由低頭看看手中的斷鐧,忽的笑了,優哉遊哉的道:“玄龍鐧隨我多年,斷了真是可惜。公主的彎刀真是天下無雙。說來孤王對長碩公主的本事早有耳聞,仰慕已久,自然不敢疏忽怠慢。這弓箭上是本王為公主特製的破邪朱符,公主要不要試試?對了,本王另在殿外還為公主備下了硫磺火銃。哎,不過看在你我夫妻的份兒上,本王不忍公主受苦,還是有意和公主好好聊聊的,公主倒是作何打算啊?”
長碩低下了頭,靜靜的站著,依舊沒有出聲。大殿裡也頓時安靜下來,只有風吹過幡帳發出的呼啦啦聲。澤后王彷彿是手握勝券一般自信的站在大殿門口,一副並不急著讓長碩做出決定的樣子。
沉寂之中,忽然,不知何處從何處隱隱傳來了低婉的歌唱聲,長碩似乎驚醒了似的,猛然抬起了頭,將手中彎刀一橫。那澤后王見狀,正冷笑著要下令放箭,忽然眼前白光一閃,一個人影越過眾人,衝向長碩,居然在眨眼之間徒手握住了長碩的手腕。這一舉動不由讓澤后王及眾人當下大為驚訝,慌忙仔細打量來人,卻發現他正是那御前護衛將軍包附離。
那長碩被人捉了手腕,似乎有些惱怒,忽然出其不意的回手將彎刀猛向下一推,那包將軍想是躲閃不及,只聽刺啦一聲,側肋的衣甲被削掉了一大片,鮮血頓時滲了出來,順著彎刀滴在地面上,也濺染在長碩雪白的手上。那長碩忽然愣了,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手上和地上的鮮血發呆。遠處的琴聲忽然間急切起來,長碩的臉色變得慘白,那包將軍見狀,竟不先去檢視自己的傷勢,而是乘著這個機會,用手指蘸了鮮血在長碩的額頭上畫了一個奇怪的圖案,低低唸了句什麼,就見那長碩忽的瞪大了眼睛,一股黃色的煙霧從她口鼻間以及頭頂嫋嫋升起,而後便張牙舞爪的擴散開來,如同一朵盛開了的巨大菊花,一時間一股奇怪的氣味開始在大殿上瀰漫。眾人不由看的有些發呆,而那澤后王則微微眯起了眼睛,忽然抬起了右手猛地向下一揮,眾弓箭手先是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剎那間萬箭齊發,那包將軍和長碩公主的身影立刻被籠罩在箭雨中,那菊花狀的煙霧和古怪的氣味都剎那間消散的一乾二淨。當澤后王的右手再次抬起時,大殿的地面上早已厚厚的覆蓋了一層弓箭,眾人這才發覺,那包將軍和長碩早已蹤影全無。澤后王使了個眼色,頓時就有幾十個弓箭手立刻掏出懷中匕首,衝上前去,幾腳踢開弓箭,但見那地上只留有幾滴鮮血和半片殘甲,那鮮紅襯著雪白,耀目的提醒著人們剛才所發生的一切。澤后王的臉色難看起來,正要開口說什麼,忽見一個太監從殿腳下一溜小跑上來,進了大殿,撲在地上急急道:“報大王,桑海國陳兵海上。有來使呈信函一封。”
這突如其來的訊息似乎讓澤后王微微愣了一下才高聲喝令太監將信函呈上,只見他親手將那信函拆開。只才讀了兩句,就忽的將信折起,沉吟起來。良久之後,才見他抬頭道:“去傳戚魏晨,沈光到西側殿候著。”太監聞言忙應了一聲,退出了大殿。等看那太監轉身飛快的去了,那澤后王才又一開啟手裡的信函細細讀了一遍,然後面無表情的對殿上正嚴陣以待的弓箭手們喝了聲“去吧”,那諸多的黑衣衛士便轉瞬間消失在了大殿邊上的暗影中。斜眼看了看狼藉不堪的大殿地面,那澤后王冷哼了一聲,轉身獨自往西側殿走去。
交泰殿的西側其實是一間雅緻的小書房,當戚魏晨和沈光一文一武兩位大人匆匆趕到時,澤后王正坐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