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心疼的!”
“心疼?哼!”僵硬的臉皮抽搐了下,佈滿血絲的眼緩緩凝聚望向泰安,硬聲道:“她若心疼我,就不會消失到一片空白了!泰安,泰寧可有訊息了?”
泰安臉色微僵,隨即咬咬牙,低聲道:“回爺,泰寧追查了三天,終於有些眉目了,奴才剛收到他譴人送回的信!”
“呈上來!”
“是!”泰安從衣袖暗袋中取出信正待呈給他,眼角瞥見帳蓬帷簾遭人挑起,剛接到泰安偷偷譴人去搬的救兵——八阿哥出現!
“奴才見過八爺,八爺吉祥!”
“起喀吧!“八阿哥隨意地瞥了狼藉的帳內一眼,再看向帳中的十四阿哥,仍是那套皺巴巴的絳紫色衣袍,堅毅的下巴胡茬蔓生,臉色灰敗頹唐,滿眼血絲,僅僅三天,彷彿變了個人似的。
八阿哥嘆息,然後是滿心的傷痛與酸楚。這樣的十四阿哥與其說他為淺顏的失蹤而瘋狂,還不如說他是為他保護不了她而自責自傷。
“十四弟,淺顏福大命大,必定會轉危為安的!你就放寬心去歇會兒吧!”連他也知道,若沒有受那麼重的傷,或許會沒事,可那支箭穿透了人體,再加上那高聳的懸崖峭壁,摔下去連個強壯的男人也會傷個肢體大創。可心裡總是抱著幾分希望,更不願意十四阿哥因此而想不開出了什麼事。
十四阿哥聽而未聞,眼睛死死地盯著手中的信。三天的不眠不休,身體已達到級限,卻讓他咬著牙不允許自己倒下,一向乾淨清爽的儀容頹廢極了,那雙原本總是神色飛揚的眼裡此刻盈滿說不盡的恨絕,面容猙獰扭曲,彷彿不共戴天的仇恨般,恨不得將手中的信灰飛煙滅。
“十四弟,你……怎麼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十四阿哥,八阿哥知道必定和那封信有關。
良久,壓下胸腔中滔天的情緒波動,十四阿哥抬眸望向八阿哥,扯了扯唇角,三天不吃不喝的身體晃了下,以劍駐地穩住身體,對上八阿哥始終於沉斂淡定的眼眸,冰冷狠絕的話語一字一句從口中輕輕吐出:
“八哥,總有一天,我必會收復吐蕃,將準噶爾部剷平——滅族!”
泰安咬緊牙關,血絲從嘴角泌出,伏跪在地上不言不語。八阿哥駭然地看著明明虛弱到只能倚劍而立的人卻是滿臉慘烈的笑。半晌,他走過去扶住他沉重的身體往一身的長榻而去,邊示意泰安叫人來收拾這一帳的狼藉。
“十四弟,你想做什麼八哥都不會阻止你!但此刻,你必須好好休息,不然莫說將來,就是現下你也熬不過!”見他坐在榻邊木著臉不言不語,八阿哥又想嘆息了。“十四弟,淺顏人那麼好,她不會怪你的,說不定還會高興你沒做傻事呢!何必如此自傷自責?”
十四阿哥終於抬首看他,啞聲道:“八哥,只要一閉眼,我說會想起姐姐被那人一箭穿膛、墜落懸崖的樣子。明明那麼疼,她還要笑著想要安慰我,笑著想同我說些好話……不,我不想信她、不相信她……”他咬唇,說不出那個不祥的字眼,深吸了口氣,繼續道:“她一定是在某個地方等著我,等我去接她,等我……可是,我找不到她了!八哥,我找不到她了!我該怎麼辦?”
手中染血的劍擲落於地,雙手掩住臉,這幾天的自責與等待還有無止禁的虐殺,令他幾乎承受不住崩潰。那些人、那些人死一千次一萬次皆不足為惜,卻平覆不了他滿心的恨,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十四弟……”
“她現在在哪兒?有沒有人照顧她?傷得重不重?她雖然大大咧咧的,有時也看起來很傻氣,卻很怕疼,一點小傷也會疼得要掉眼淚、也會耍脾氣……沒有我在身旁哄她,會不會自個吃藥?會不會疼了沒有人可以撒嬌,夜晚睡覺會不會再踢被子……明明那麼大個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