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聞言先是一愣,然後撫掌大笑旦:“這個容易,再容易不過了,這秦淮兩岸開青樓楚館的東家,有近半認得為兄,即便不認得,多少也要給為兄一些面子,這樣罷,今天晚上為兄領著你去一趟秦淮河,你看上哪家姑娘便直接領走,一句話都不用多說。”
沈毅低頭喝了口茶水,微笑道:“那顧橫波呢?”
李穆一怔,然後微笑道:“顧橫波也沒有什麼了不起,兄弟你要是瞧上了眼,今天晚上便領到自己房間裡去,了不起明日再送回春意樓就是,春意樓的東家為兄也認得,這件事為兄替你扛下來就是。”
沈毅微微搖頭:“世子,不是要一個晚上,而是有人想給顧橫波脫籍。”
“整個建康城裡,恐怕沒幾個人能夠做到這一點,因此我才來麻煩世子…”
李穆想了想,有些無奈:“顧橫波跟春意樓的搖錢樹,平白無故讓人家丟了一顆搖錢樹,再好的關係,多半也是要跟我急的。”
沈毅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從袖子裡取出高明給他送出來的信箋,遞在了李穆面前:“世子看一眼。”
李穆帶著疑惑,接過了沈毅遞過來的這張信紙,只掃了一眼之後,他便微微色變。
認真看了一遍之後,他把信紙還給了沈毅,沉默了許久之後,才開口道:“若真是如此,似乎也用不上你我。”
“宮裡要體面嘛。”
沈毅微微低眉,笑著說道:“宮裡的人不可能直接去青樓給人脫籍,畢竟陛下還沒有大婚,傳出去…”
“不太好聽。”
世子面帶狐疑之色,看了沈毅一眼:“子恆你該不會是看上了顧大家,想法子哄騙我罷?”
沈毅無奈搖頭:“若世子是這個念頭,那今天只當在下沒有來過。”
說罷,沈毅起身告辭。
李穆臉上帶著疑惑,把它送到了晉王府正門口,臨分別的時候,李穆才開口說道:“這件事情我會去求證,你那個朋友叫什麼名字?事後我聯絡他。”
“他姓許,在秦淮河畔做生意。”
沈毅微笑道:“名叫許復。”
說罷,沈毅告辭離開。
第二天一早,沈毅就帶著兩個丫鬟動身,離開了建康。
值得一提的是,只有三個人動身離開,沈陵許復等人,都留在了建康沒有跟著回去。
畢竟沈毅回去也待不久,最多十天半個月也就回來了。
沈毅離開建康之後沒兩天,建康城裡就發生了一件大事。
以彈唱雙絕在建康出名的顧橫波顧大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商人買走,脫了賤籍。
顧橫波乃是正兒八經的建康頂流,她被買走的事情,立刻在建康引起了轟動。
因為想要將這位顧大家帶回家,光有錢是不可能辦得到的。
於是乎,大家紛紛在暗中使勁,想要弄清楚到底是哪一家公子哥或者是哪一位大佬,出手帶走了這位秦淮名妓。
但是查來查去,只能查到四個字。
江都許復。
於是乎,幾乎是在一夜之間。
許復這個名字,便傳遍建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