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時候,朝廷還得給你加個尚書銜。”
六品主事,的確很高了。
要知道,江都沉家最興盛的時候,就是因為沉毅的曾祖在朝廷裡做官,而沉毅的曾祖,當年最高只做到了工部員外郎。
只比現在的沉毅稍高一些而已。
而沉毅的曾祖,就硬生生讓沉家富裕到敗家敗了好幾代都沒有敗完,直到沉毅的大伯沉徽這裡,沉家才算敗的差不多。
即便如此,沉家在江都也還有一座大宅子。
因此沉毅懷疑,自家那個曾祖,當年在任的時候,沒有少搜刮油水。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沉毅已經重新擺好了棋盤,然後笑著問道:“師伯今天回來的挺早,從前都是日落時候才見回家。”
“家裡人去戶部找我了。”
趙尚書動了動自己的小卒,微笑道:“知道你有事情找我,再加上部裡也沒有什麼要緊事,我便回來了。”
這就是衙門老大的底氣了,不管是遲到還是早退,都不算什麼事。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看向沉毅,問道:“子恆何時動身趕回沿海?”
“朝廷沒有規定期限。”
沉毅一邊動子,一邊回答道:“不過明天,小侄多半要去兵部報個到,看兵部的上官有沒有什麼安排,如果兵部上官沒有安排,那就看工部的匠人以及兵仗局的匠人什麼時候準備好,這些匠人一旦準備好了,小侄便立刻帶著他們南下。”
聽到沉毅這句話,趙昌平微微搖頭道:“子恆這就是不瞭解部事了。”
他靜靜的說道:“你這個兵部主事,是陛下欽封的,而且已經明說了要把你外派到地方去做事,既然如此,兵部上下便不會有人對你指手畫腳。”
“他們不會給你安排事做的。”
說到這裡,趙昌平問道:“聽說子恆你在臺州府跟溫州府都打了勝仗,如今沿海倭情如何?”
“溫州府短時間內,應當不會再有倭寇登陸了。”
沉毅低眉道:“不過福建,廣東沿海,倭寇依舊猖獗,眼下抗倭軍還在擴編當中,一切順利的話,兩三年時間,當可以掃清沿海倭患。”
趙昌平若有所思的看著沉毅,繼續問道:“子恆的意思,兩三年時間,抗倭軍就可以成軍了?”
抗倭軍成軍,意味著大陳朝廷,有了一支嶄新的水師,而這支水師成型之後,沿海倭患多半已經被清理的七七八八了。
到時候,這支水師就會“閒置”下來。
閒置下來之後,朝廷說不定就會有新的用法了。
聽到趙昌平這麼問,沉毅立刻就明白了這位戶部尚書的意思,他微微低頭道:“師伯,那幫人盤踞淮河這麼多年,根深蒂固,勢力極大…”
“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說到這裡,沉毅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前些日子的溫州倭患,背後有些古怪,小侄與晉世子,都猜測有朝廷的勢力牽涉其中…”
趙昌平動了動自己棋盤上計程車,然後微微嘆了口氣。
“朝廷這顆大樹,身上的病太多了。”
“有些是新生的爛瘡,也有一些是沉痾痼疾。”
“想要大病痊癒。”
趙尚書微微低眉道:“需要陛下銳意進取。”
他又看向沉毅,繼續說道。
“還要你們這些年輕人,去掃除妖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