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精,難道還能不知道?
使團的屬官們戰戰兢兢地進宮,跪在地上不敢言語,聽皇帝問起在梁國的事,他們不敢怠慢,連忙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全說了,可重點全是他們怎麼努力與梁國周旋,卻依然辯不過樑國君臣,這才不得不退後一步簽訂和約的事。
皇帝可是以談判不利的罪名辦了正使,這是要輪到他們了?
幾人戰戰兢兢,訴完苦便開始請罪,楚帝不耐煩的道:“誰問你們這些,朕問的是林清婉,宋精與林清婉有矛盾?”
姬先生不出手,在楚國不佔理,也不佔利的情況下想要從何談中佔優勢是不可能的,所以這份和約他早有預料。
他氣的是宋精不能給楚國帶來利益也就算了,還讓他和楚國丟了各大面子,大損威儀。
屬官們想了想才想起皇帝問的是梁國的林郡主,他們想了想後謹慎的道:“因林清婉給洪州支援糧草之故,宋大人對此人很是不喜,所以在第一次見面時頗有為難,可也只是言語上的衝撞。”
楚帝面無表情的問,“他就沒做過什麼特意針對林清婉的事?”
兩國是對手,別說只是言語衝撞,就是打一架也不至於記恨到這種地步,要說宋精沒做什麼,拉他下皇位他都不信。
屬官們絞盡腦汁的想,見皇帝眼神越發冰冷,他們嚇得腦門上全是汗,還是一個屬官仔仔細細的將宋精做過的事回憶了一遍,最後微微瞪大了眼睛。
楚帝一直留意著他們的表情,一看便知他想起來,冷哼一聲道,“說!”
屬官就說了,最後小心翼翼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道:“但此事沒成,我們沒想到林家如此重視那小姑娘,身邊不僅有護衛,還有暗衛,所以根本沒把人衝開,這事便不了了之了。”
楚帝咬牙切齒的問,“不了了之?你們不是露了行跡嗎?”
想到後面被拔除的不少釘子,屬官們羞愧的低下頭。
楚帝氣得就將案上的摺子砸他們頭上,怒吼:“一群蠢貨,害不了人還不會把屁股擦乾淨嗎?”
他還一直以為這是姬元的手段呢,搞了半天是一個女人出手,目標還不是他,他完完全全是被連累的!
林清婉要是楚人,此時早就腦袋搬家了,可她不是,她是梁人,楚帝再惱再怒也碰不到她。
那就只能找他能碰到的人撒氣了。
姬元他不好動,畢竟全天下人都看著呢,但宋精沒問題啊。
最要緊的是,先前楚帝最恨的還是姬元,但從剛才知道這不是姬元出的手後對他的恨意就減了大半,現在全衝著宋精去了。
本來他還覺得宋精背了鍋,心中有所愧疚,想著等過完年等這事淡了就找個機會把人放出來,可這下子他全改主意了。
他為什麼被人罵,他的驕傲為什麼被人踩在腳下?
全因為他!
要不是他出手對付林清婉,尾巴還沒擦乾淨,他至於被牽連嗎?
皇帝一怒,伏屍百萬!
當然,宋精沒那麼慘,他好歹也是皇后的侄子,宋家的嫡子,可想要快速出獄是不可能了。
皇帝把屬官們轟走,便讓人把信丟去給宋精了,連宋家的手都沒過,直接送進牢裡給宋精。
然而宋精竟然沒覺得不對,接過獄卒的信後還驚奇了一下,他跟林清婉很好嗎,怎麼她還給他寫信?
林清婉自然收不到宋精的回信,然而她卻是能收到訊息的,還是四皇子特意送來的。
梁國留在楚都的細作回話說,宋精在牢裡吐血了,病得還挺重,宋家給請了大夫,宋家家主還特意進宮去求皇帝,想要皇帝網開一面放宋精回去休養身體。
然而楚帝殘忍的拒絕了他們,大夫可以請,但人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