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書院如此輝煌,當然不是想進就進的,就算沈家弟子,也要經過公開考核,不過……沈澈再不濟,也是嫡次子,就算退學了,只要王夫人一句話,還是能回去的。
不出仕並不代表不通人情,只是看著沈齊山這個低智商的嫡孫,也會覺得“賞心悅目”——大家的一面是光輝的,另外一面……哼哼,你懂的。
不過有些規矩還是要遵守,比如沈家書院並不薄的束脩。
沈澈視線落在何雅手上的紅木盒子上,窄窄一個長盒子,裡面整整齊齊排了八個銀錠子。二百四十兩,不算薄了,小老虎竟將十個裡面的八個都給拿了出來,換了自己……也會這麼做。
沈澈緊密的心突然透了一縷氣兒,瞧了一眼那擺弄盒子的手,轉身在櫃子裡面翻出條綢巾,拽過小老虎的手,在手腕上纏了一圈,往下一拉,正好蓋住了那牙印。
“你屬狗的!”何雅氣不打一處來。
“正是。”沈澈嘴咧開,十六顆白牙閃閃發亮,和以前一樣。
昨兒的不快,一個有心翻盤,一個存心退讓,一笑之間煙消雲散,一笑之後兩人格局再度穩固如前。
何雅無事可做,遂親自送沈澈去沈家書院,越近書院,沈澈臉色愈發不安。
何雅略知一二,卻不知能對上幾分,玉硯忍了又忍道:“大爺現在書院授業。”
022 贏錢
她挨個場看過去,並不像別人那般關注場上爭鬥,而是留意那公案上的賭銀,來回幾圈,不由引起了私場裡把守公案博頭的注意,疑心這人是想渾水摸魚。
他冷冷一掃何雅,何雅上半截臉在陰影裡,唇角卻勾起一個燦爛的笑,伸手在公案邊角上一拍。
兩枚銅子閃發著幽光,博頭豁然明白過來,眼裡隨即露出不屑的目光,他這邊場子是規模最小的鬥鵝,但兩枚銅子的賭注……夠罕見的。
且以他的眼力,那兩隻鵝,一隻潔白矯健,叫聲高亢,充滿鬥志,而另外一隻不但毛色發灰,一雙眼睛更是渾濁不堪,這女子竟然把賭注壓在了明顯弱的一方,看來這場結束後,這娘們可以滾蛋了。
因這兩枚銅子,博頭對何雅和這場比賽格外留意,當那灰鵝叼住白鵝脖子死不松嘴,白鵝主人不顧規矩衝上去營救白鵝時,博頭頗感意外。
何雅贏了,兩枚銅子變作了二十枚,接著兩百枚,接著換成了二兩銀子,又變作了二十兩。
博頭還算鎮定,偶爾也會出現運氣極好的人,二十兩銀子不算什麼,且這小娘子看起來滿意極了,將銀子收好轉身就走,他略微鬆了口氣,如果何雅再贏下去他就得彙報給大老闆。
何雅並沒有走,卻也沒有忽略博頭的目光,她知道博頭一直盯著她,所以先出去在過道里停了一會兒,聽到裡面開場的鑼響後,又趁亂溜了進來,這次直奔犬場。
這個私場等級不高,但犬場分得還算細緻,按犬的身高分為大、中、小三個等級,每個等級同時又開了十個小場。
何雅並不打算死守一個場,剛才已經引起警覺,贏太多絕對有麻煩,所以她決定換著場玩,一個場只贏十兩銀子,三十個場就是三百兩,這樣既不會引人注意,三百兩也夠堵住肉圓子的嘴了。
時間流逝,何雅小心地在人群中換場,這次果然沒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中間她還看到了周嘉的那隻狗,平時高傲至極的小墨墨,狗眼被抓掉了一隻,縮在場上一角舔著血。
摸著腰間的銀子,何雅不打算讓可愛上場了,她不動聲色往外走去,留意著四周動靜,時亦有人退場,並無異常。
出了場子,老頭正在打瞌睡,冷不防被一個東西砸醒了,正要發怒,桌上骨碌碌滾來一大塊銀子。
老頭一喜,藉著光瞧去,昏黃的油燈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