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也沒有。你以為他們為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可憐老頭,會策劃這麼周密的計謀嗎?他們難道不能帶著搜尋許可狀,大白天就闖進來嗎?拜託,自己推想看看。”
“好吧,那麼,亞賓,”她的雙眼突然亮起來,“如果你真這麼想,我也一直希望你會這麼想。那麼他一定是個外人,他不可能是地球人。”
“你說他不可能,究竟是什麼意思?這麼說就更荒謬了。帝國的人哪裡不好去,為什麼偏偏來到地球?”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啊,我知道了,也許他在那邊犯了罪。”她立刻陷進自己的幻想中,“有什麼不對?這完全合情合理。地球是最好的選擇,誰會想到來這裡找他?”
“假如他是個外人,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一點?”
“他不會說我們的語言,對不對?這點你必須同意。你聽得懂他說的任何一個字嗎?所以說,他一定是來自銀河某個遙遠的角落,那裡的方言非常奇怪。我聽人家說,住在富瑪浩特上的人,想要在川陀的皇宮中開口說話,等於得從頭學習一種新的語言……但是,難道你看不出這意味著什麼嗎?假如他是個陌生人,普查局裡就沒有他的檔案,只要我們不去報告,他一定高興都來不及。我們可以讓他在農場工作,取代父親的位置,這樣一來,工作人口又成了三個,不再只有我們兩個人,下一季的生產定額一定不成問題……甚至現在,他就可以幫忙收成。”
她焦慮地望著丈夫遲疑的臉孔。他考慮良久,然後說:“好啦,上床吧,洛雅。白天我們再繼續討論,那時候腦筋會清醒些。”
他們的對話就此結束,燈光也全部熄滅。終於,這間臥室與這棟房子都被濃濃的睡意籠罩。
第二天早上,輪到格魯為這個難題傷腦筋了。亞賓滿懷希望地去請教他,他對岳父很有信心,這種信心在他自己身上卻找不到。
格魯說:“你們那些問題,亞賓,顯然源自將我登記為工作人口,因此生產定額定成三人份。我恨透了為你們製造麻煩,如今我已經多活了兩年,實在也夠本了。”
亞賓感到很尷尬:“根本不是這個問題,我沒有暗示你是我們的麻煩。”
“嗯,總之,這又有什麼分別。再過兩年,就會有另一次普查,反正到時我也得走。”
“至少你還有兩年的時間,可以安心讀書,好好休息。何必連這一點都要剝奪呢?”
“因為其他人都是這樣。而你和洛雅又能怎麼辦?當他們來抓我的時候,會把你們一併帶走。那樣我還算是人嗎?為了苟延殘喘多活幾年,竟然要犧牲……”
“好啦,格魯,我不要聽這些戲劇性的臺詞。我們準備怎麼做,早就告訴過你許多次了。在普查的前一個星期,我們就會把你報上去。”
“並且瞞過醫生,是嗎?”
“我們自然會賄賂醫生。”
“哼!而這個新來的人——他會讓你們罪上加罪,你們也得把他藏起來。”
“到時候我們會放他走。看在地球的分上,現在何必操這個心?還有兩年的時間。現在我們該怎麼處置他?”
“一個陌生人,”格魯沉思了一番,“他來敲我們的門,不知從何而來,他說的話我們完全聽不懂……我不知道該給你們什麼建議。”
亞賓答道:“他看起來很溫順,似乎嚇得要死,不會對我們造成任何傷害。”
“嚇得要死,啊?萬一他是弱智,那又當如何?萬一他的嘰裡呱啦根本不是什麼方言,而是精神病人說的瘋話,那又當如何?”
“聽來不像。”亞賓雖然這樣說,卻開始變得坐立不安。
“你對自己這樣說,是因為你想要用他……好吧,我告訴你該怎麼做,帶他進城去。”
“去芝加?”亞賓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