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一片空白。心裡卻是一點一點抽痛起來。

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就站在沈涵宿舍的樓道口。抬起頭，三樓窗臺上養的蘭糙在陽光的照耀下更顯得蒼翠欲滴。楊樂對著直she而來的光線閉上眼，正午的太陽在他腳下投下一團暗淡的陰影。

論壇舉行的那晚，進行到一半時，外面下起了傾盆大雨。楊樂帶幾個工作人員把花籃收到門廊下面。收好以後，楊樂趁機留在外面透口氣。轉身想進去的時候，卻看見李嘉天叼著支煙就站在自己身後幾步遠的地方。

&ldo;有事？&rdo;楊樂逕自走過去。

&ldo;你怎麼知道的？&rdo;

&ldo;認識你的人很多。&rdo;

&ldo;告訴的人是誰？&rdo;

楊樂和他擦肩而過，頭也不回的往裡走。

&ldo;我有查過學校的教職工，上面只有一個人可能知道這些事的。&rdo;李嘉天也不攔他。

楊樂停下步子：&ldo;既然你知道了，又何必來問我？&rdo;

李嘉天把煙摁在磚牆上熄掉，扔在垃圾桶裡。

&ldo;他過得好不好？&rdo;

他嗓音低沉，略帶著一種壓抑過後的平淡。

楊樂點點頭：&ldo;他過得很好。&rdo;推門進去了。心裡不覺攙雜了一絲快意。他知道剛剛說那句話，有極大的原因是出於自己的私心。他是沒有任何辦法，對這個和沈涵有莫名關係的男人產生好感的。

論壇結束以後，管院又自己做了一期講座，主講人便是李嘉天。校園裡貼出的全綵海報上面一一羅列出他從大學開始的光輝戰績。講座當晚的大階梯教室早就人滿為患，楊樂被邀請過來，坐在第二排的嘉賓席裡上。整個講座都很精彩，李嘉天適度的把握著現場的氣氛，或反諷或調侃，十分的得當。下面不斷的有掌聲笑聲響起。

最後提問的階段，楊樂為了接一個電話走了出來。在外面的平臺上邊講邊踱著步子。講完話，轉身準備回去的時候，卻意外的看見，沈涵靠在教室外一根大柱子後面，一動不動的站著。

這時，教室裡清晰的傳來李嘉天的結束語：

&ldo;最後，我要感謝一個人，感謝她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給予我幫助和力量，感謝她陪著我直到現在。她就是我太太，艾萍。&rdo;場內響起了最熱烈的掌聲，有人還大聲的吹著口哨。

沈涵微微的笑著，淚水從臉上淌下來。他摸索著找到身邊的導盲棒，拿好，在地上&ldo;嗒嗒&rdo;的觸碰著，慢慢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楊樂在他身後，拳頭握緊又鬆開，握緊又鬆開。最後，終於拔腿跑了上去。

第五章

樓梯口，沈涵聽到後面急促的腳步聲，停下來，單手撫著欄杆，免得被人撞上。那人卻在他身邊站住：&ldo;沈老師，到教學樓有事嗎？&rdo;

沈涵愣了一下，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楊樂，於是故作輕鬆的說：&ldo;晚上出來隨便走走，不知不覺就走到這邊來了。&rdo;過了一會兒才聽見楊樂有點挫敗的聲音：&ldo;那我送你回去吧。&rdo;然後逕自取走了導盲棒，右手攙過他。沈涵也沒反對，任他帶著自己往家的方向走。

一路上，楊樂一言不發，只是控制著步子讓自己不會走得太快。而沈涵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一樣，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失常。

終於，還是楊樂打破了沉默：&ldo;你以後心裡有事，不要一個人到處走。找個地方站著好好想，想清楚了在行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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