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擺擺手，&ldo;你去睡吧。我好好想想。&rdo;

艾萍站起來，看看她疲倦的神情，&ldo;媽媽也早點休息吧。我們明天在一起商量吧。&rdo;然後走了出去。

李梅伸手關掉床頭燈，眼前在那瞬間一片漆黑。

這就是失明的感覺嗎？李梅在心裡問自己。

報應。

真的是報應呀。

第二十二章

&ldo;小涵，來幫我嘗一下這個。&rdo;

&ldo;嗯，好吃。&rdo;

阿姨滿意的蓋上鍋蓋繼續燒。

沈涵拄著棍子走回客廳，站著想了想。

&ldo;阿姨，我下去一趟。&rdo;他開啟門，走了出去。

楊樂騎單車進院子的時候，看見沈涵就在單元口前樹下的石凳上坐著。

&ldo;沈老師。&rdo;他大聲的打招呼，心裡湧動著抑制不住的喜悅。

沈涵站起來，試探著想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

&ldo;你好好站著。我停好車就過來。&rdo;

沈涵站住腳，乖乖的等在那裡。

&ldo;好了。怎麼自己下來了？阿姨呢？&rdo;

楊樂挽起他的手，&ldo;現在要不要回去？&rdo;

沈涵微微紅了臉：&ldo;阿姨在上面做飯。是我想下來透口氣的。&rdo;

楊樂看著他靦腆的樣子，有點控制不住的伸手點了點他的面頰，&ldo;老師是專門等我的對不對？&rdo;

沈涵別過臉去，連耳根子也紅起來：&ldo;才不是的。&rdo;

楊樂心裡笑著，趕緊說：&ldo;好，不是等我。我們趕緊上去吧。久了阿姨會著急的。&rdo;

今天是周培源力學競賽考試的日子。阿姨專門做了土豆燒牛肉，因為前幾天沈涵感冒，還給他燉了一隻老母雞。

飯菜上桌以後，阿姨擺碗雞湯在沈涵面前：&ldo;你先把這個喝了。上次做這個就專門挑土豆吃，土豆最飽人的，吃了幾塊就不肯再吃別的了。&rdo;

沈涵皺緊眉頭，拿個勺子在碗裡面左攪攪右攪攪。

楊樂趁著阿姨到廚房，把雞湯端過來一口氣喝下大半。然後放回去，小聲跟沈涵說：&ldo;沒有多少了，老師把它喝了吧。&rdo;

沈涵笑得像個得了糖的小孩子，埋下頭一口一口的開始喝。

吃過飯，阿姨收拾屋子，楊樂洗碗，沈涵靠著廚房門站著和他說話。

&ldo;做得很順。不過結果不敢肯定。原先模擬的時候也有感覺好，其實很糟糕的情況。&rdo;

沈涵靜靜地聽他講。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那種考場如戰場的感覺，那種充滿鬥志、要去驗證實力的體驗。

他笑起來，楊樂的每一句話都觸到了他心裡最柔軟的角落，那些沒有辦法再重溫的理想。

突然，楊樂走過去，低下頭親了他臉頰一下。他不喜歡看見沈涵陷入虛幻的笑容，寧可用這樣的辦法把他喚醒。

沈涵抬手捂著臉，怔怔的，半天才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阿姨就拿著抹布走進來，看他那樣兒，就問：&ldo;牙又痛了嗎？用個手捂著。叫你晚上不要吃糖，不聽吧。等下，我找藥給你吃。&rdo;

楊樂在旁邊噗嗤一聲笑出來。

這時，客廳裡傳來敲門的聲音。

&ldo;誰呀？&rdo;阿姨邊說邊走過去開門。

門口，站著一個穿著藏藍色套裙的中年婦女。

&ldo;王阿姨，有客人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