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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孩子了,又何苦再為她的悽慘身世上,加上重重危險呢?

可是,照目前的情況看,最後可能還真得傅珺去幫著審一審。

因為棋考死不開口,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那半截簪子是誰的。雖也曾暗中查訪,將那天到過三進院的人一個個查了個底兒掉,可就是找不到丁點兒有用的線索。

王襄唯一能確定的是,那半截簪子的主人如果不是外人的話,便一定還在府裡。因為這半年來,府中僕婦下人一個未少。為了穩住那人,也是為了取得突破,王襄甚至連那些簽了活契的也沒讓走,皆又續簽了五年。他就是想看看,有誰會在這期間離開。

然而,那潛藏之人十分沉得住氣,連一點動作都沒有,直叫王襄無從下手。

王襄覺得,只怕這件事也要傅珺來幫忙了。這般拖下去總也不是個辦法。

見王襄一臉的憂色,雙眉蹙得極緊,阿淵便也沒再就這個問題繼續追問,而是換了一個問題,壓低了聲音道:“王大人,那封搜出來的信,可否讓在下一觀?”

王襄早知道他會提出這個要求,聞言便點頭道:“可以,我手上便有拓本。”說著便站起身來,徑去了書房的裡間。外面的二人只聽見裡頭傳來輕微的傢俱挪動聲,想是王襄正從某處秘格里取東西。

阿淵便好整以暇地坐了下來,也不與溫佐說話,只四下打量著房中的擺設。溫佐瞧在眼中,越發覺得這少年很是無禮,臉上的不滿之色便越重。

第159章

那阿淵忽地一笑,懶洋洋欠伸了一下,淡聲道:“溫將軍再忍耐些時候,小的一離開姑蘇便不會在將軍跟前礙眼了。”

溫佐立刻道:“那敢情好。”

他說話的態度毫不掩飾,阿淵不由微怔,望了溫佐一眼,隨後便笑了起來道:“溫將軍倒是真性情。”

說來也怪,方才他一臉冷淡的樣子,瞧著陰惻惻的,十分令人不快。可是他這一笑,整個人卻都變了樣,那隻左眼燦亮明澈,竟讓人有不敢逼視之感。

溫佐見了不由暗驚,再細看時,阿淵又恢復了方才那懶散的模樣。溫佐撇撇嘴轉過臉去,不再與這半大孩子計較。

過得一刻,王襄便將拓本拿了過來,阿淵便起身接過拓本,展開細看。

那拓本上的抬頭便是五個字:英吾王殿下、”。

只看了這個抬頭,阿淵的眉頭便蹙成了一個“川”字,捏住拓本的手指也緊了緊,關節處開始泛白。

這封信是仿著傅庚的筆跡與口吻,寫給當朝唯一的一位一字王——英王殿下劉筠的。

信的內容十分簡單,但語句卻十分隱晦,粗看沒什麼,若細細思索,便會認為這信是以暗語寫成的。

其實,這信裡寫了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個像傅庚這樣既為聖上重用,且一路升至知府的官員,將一封寫給英王的信交予了前岳父王襄,再由姑蘇知府王襄埋在書房隱秘處收藏起來。這一連串的行為連在一處。說是誅心都嫌太輕,加上個“反叛謀國”的罪名才堪堪夠格。

只要這封信一被人搜出,傅庚、王襄乃至於英王,會遇到什麼樣的事情,那是一目瞭然的。

而聯想這封信埋藏的時機,恰是傅庚親下陂縣查證水道貪墨大案之時,再聯想這封信裡所牽涉的人物,那主謀之人是誰,幾乎便呼之欲出了。

直到現在,每每思及此事。王襄還是止不住後背發寒。

若非傅珺警覺。若非她那令人驚歎的記憶力與觀察力,讓王襄先一步堵住對方的路,後果實是無法想象。

溫佐不知那信上寫的是什麼,只覺得那個叫阿淵的少年。在看信的瞬間又換了個樣。一股森森冷意自他的身上散發出來。讓周圍的溫度都降了幾度。

那是一種令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