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婚,又太快離婚,他根本來不及好好認識她的家人。
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拜訪她的雙親,讓她感受到他想複合的誠意。
“今天我們很忙——”她委婉地找藉口拒絕。
“曦真,我不是叫你幫忙把那些禮盒搬上車嗎?你還站在這裡幹麼?叫你做點事也拖拖拉拉的!”汪母嚴肅地低訓著,絲毫沒有顧及曦真的顏面。
“媽,我馬上去弄。”曦真卑微地垂下臉,連抬眸迎視韋以粲的勇氣也沒有。
“伯母,您好,我叫韋以粲,是曦真的朋友,我可以幫你們把東西搬上車。”韋以粲熱絡地自我介紹。
汪母調了調臉上的眼鏡,看也不看韋以粲一眼,繼續劈頭訓斥道:“今天是你弟弟的訂婚宴,叫你來幫個忙就這麼不情願嗎?想跟朋友赴約就去啊!”
曦真委屈地咬著唇,沒有搭腔。
“伯母,事情不是這樣的——”韋以粲試著想解釋。
“好了好了,今天是凱軒訂婚的日子,你就少念幾句。喜宴快開始了,我們進去吧,那些禮盒我已經叫凱軒的朋友搬上車了。”汪父緩和妻子的怒氣,打圓場道。
“我很忙,你回去吧。”曦真丟下話後,快步跟在雙親的身後離開。
韋以粲僵立在走廊上,看著汪家親友們一一走進宴客廳。
不明白。
韋以粲望著眼前這一幕,心裡充滿各種疑問與困惑。
他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她,與平日自信優雅的模樣判若兩人,滿臉惶恐,彷彿是個做錯事的小孩,默默地接受她母親情緒化的斥責。
而汪母的態度也令他不解,她的眼色嚴厲淡漠,完全沒有母親對女兒慈愛溫情的一面。
難道是因為傳統家庭重男輕女的關係嗎?
現在回想起來,他才發現自己對她的瞭解少得可憐。
除了她叫汪曦真之外,其餘的一切全然陌生。
他不知道她來自什麼樣的家庭,又為什麼十三歲就出國當小留學生?
她鮮少提及自己的家,他也就沒有追問過。
……他連她曾被胡凱琳欺凌過的事也不知道。
忽然發現,他是個很失職的丈夫,連自己的妻子曾經經歷過的傷痛與委屈,他都不明白。
究竟她心底還埋藏著多少傷痕與秘密?
是不是那道最深、最痛的傷疤,是他留給她的?
他走到長廊的一隅,默默地等待喜宴的結束。
從這個角度望去,恰好可以見到曦真坐在旁邊,喜宴上鬧哄哄的,大夥兒不斷地互相敬酒寒暄。
好不容易,一個半小時過去,按照傳統習俗,男方必須在喜宴還未進行到尾聲時,現行離去。
韋以粲瞧見汪家的長輩一起身,步出喜宴包廂,突地,一個小男孩手裡抓著氣球,撲撞到曦真的跟前。
“小心一點。”曦真及時扶住頑皮的小男孩。
“謝謝,阿姨。”小男孩張著一口缺了兩顆門牙的嘴巴,甜甜一笑。
“不客氣。”曦真寵溺地摸摸小男孩的臉。
“阿姨,掰掰。”小男孩站在門口,朝著曦真揮揮手。
“掰掰。”曦真下意識地說。
“不能說再見啦!”一位髮色斑白的老奶奶連忙拉下小男孩的手,凜聲制止。
語音方落,走在前方的汪母轉過身,回給她一記譴責性的冷眸。
曦真怔了怔,自責地捂住嘴唇。沒有人跟她說過,參加訂婚喜宴,離席時不能跟大家道別。
出了飯店大廳後,屋外大雨滂沱。
一票親友拎著一袋一袋的喜餅,站在門口,等著司機過來接他們。
汪母顧不得大庭廣眾,揚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