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瞞報自己年齡了?”
“我真的二十四!”趙星卓哭笑不得:“沒有瞞報。”
鄭餘生朝大衛:“也就是說,你當父親的時候只有十六歲。”
“是的,十六歲那年我有了星卓,二十歲有了景良。”大衛說:“我經常思念著星卓,他的法文名字是我起的,只是沒有機會見面。 今天leno告訴我,你們會來,你要結婚了嗎?星卓?”
趙星卓更為好奇,問:“你們是什麼關係?為什麼leno也姓roi?”
“他是我的愛人。”大衛笑著說:“與我結婚以後用了我的姓氏。”
趙星卓≈ap;鄭餘生:“……”
樓下樂隊的曲聲傳來,正在演奏康康舞曲,想必一樓的舞池內氣氛十分熱烈。
趙星卓看著父親,準確地說,這是他們闊別二十餘年後的第一次見面,最後一次見他的記憶早已被遺忘,根據母親說,是在兩歲那年,那同樣是一個冬季的夜晚,他們與大姐一起,把父親送到了機場,父親抱了他並吻了他,上了飛往法國的飛機。
一眨眼,就是二十二載春秋。
趙星卓本來有許多話想說,反而在這一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片刻後,鄭餘生突然起身,說:“我到樓下去逛逛。”
這種時候,鄭餘生明白,應當把相見的場合還給他們父子二人,最開始他堅持與趙星卓一同參與見面,是擔心他的安全,現在他已經能確認大衛不會傷害趙星卓,便可以放心了。
趙星卓感激地點頭,目送鄭餘生離開,並關上了門。
會客室內依舊十分安靜,唯獨趙星卓與父親對視。
“爸,你知道現在家裡的情況嗎?”趙星卓猜測父親這麼多年,始終在與情報打交道。
“知道。”大衛答道。
趙星卓:“知道多少?”
“所有的。”大衛淡定地答道。
趙星卓沒有問“你還愛著我媽媽嗎?”,想必過往的那些早已被放下。 這些年來,站在孩子的立場上,他曾經一度希望自己的父母因真愛而走到一起,彷彿這種摯愛能證明他被生下來是必然。
可那又有多大用處呢?父親甚至沒有與母親結婚,他從生下來就註定了得不到完整的家庭。 就像這次趙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劇變,但對遠在萬里外歐洲的父親而言,那隻不過是地球另一端,與他毫無關係的一個新聞而已。
趙星卓忽然悲從中來,接到母親與大姐的噩耗之後,他始終沒有哭,一連數月他都活在極大的壓力之下,見到父親時,他終於忍不住了,他的雙目發紅,同時意識到,父親沒有幫助自己的義務,他們除了一層單薄的血緣關係外,再沒有別的牽扯。
他開始哽咽,繼而淌下淚水,躬身低頭,在大衛面前泣不成聲。
大衛只是安靜地等待他這段情緒過去。
“對不起。”趙星卓稍平靜了些。
“你是個善良的孩子。”大衛說:“事實上我相當意外,我以為不會回去接受你母親的安排。”
趙星卓答道:“我沒有辦法,爸爸,我必須制止景良,我準備了一個計劃,但…… 說來慚愧,我真正的目的,是向你尋求幫助。”
趙星卓現在覺得,父親不一定會幫助自己,但無論如何,哪怕得到一些他的建議,也是好的。
“我都清楚。”大衛說:“每週都有傳遞過來的訊息,包括景良對你的謀殺未遂。”
“但也許有些細節,你不太清楚。”趙星卓絲毫不懷疑父親的情報網,說:“我還是再解釋一次吧…… 譬如說我和餘生…… 鄭餘生,你知道他是長川的少爺,我們現在有非正式的婚約,並決定以聯姻的方式來藉助他家族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