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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碧落。我出生的時候雨後初晴,碧霞滿空,老神醫隨意便贈了我碧落這個名字。”

老者微微頷首,再不說話。碧落和他交談了幾句,略微壯大了膽子,問道:“老先生,這墳裡埋的是你的親人麼?我不識得字,適才唸錯了碑上的名字,你莫見怪。”

老者聞言,站起來到了碑前,伸手撫著石碑,淡笑道:“她的名字,只要我記得便是了。你們唸對唸錯又有什麼要緊?”

碧落一愣,低聲說道:“老先生,您心中一定十分記掛這位親人。”

老者聞言,卻倒像是怔愣了一下,揚了揚眉。碧落在這老者面前,總是感覺十分侷促,半晌又道:“我自十歲時起,便一直做一個夢。夢裡有一個人,他見我哭了,便吹著一根竹簫來安慰我,我至此難忘。可我不曉得他是誰,只能在夢裡見到他。他同我說的話,我也時刻記掛在心。可我從不將自己的心事告訴別人,裝在心裡,只我一個人知道便好。”

“嘿……”老者瞧著碧落,微微一笑:“你們昭南的女子,都有幾分聰明,更都有幾分痴氣。”說完,雙手在背後一袖,緩步便朝山下走去。

碧落和他說了這片刻的話,不知道他是何方神聖,卻將自己的事情倒了好幾件出來。見他不告而別,她心中有些悵惘,只覺得自己在這老者面前和平時的自己大不相同,一時也想不明白。再瞧了瞧石碑,可著實認不出上面的字。又想起適才老者說自己聰明,倒是心中一樂,她自己與自己調笑道:“曲靖處處伯樂,如此說來,無論如何也是來對了……”

她越想越欣喜,更覺得曲靖藏龍臥虎氣象萬千,若非如此,那夢中少年又怎會說自己住在此處?可猛一抬頭,才發現天色將黑。她大叫一聲“糟糕”,連忙上了馬,朝驛館急奔。一路上又不住地停停問問,加上天黑人少,費了不少曲折才到了驛館。拴好馬,上樓推開房門,還好邱繹並未回來。她眉頭一鬆,才坐下喝了口茶,便聽到有人敲門。

原來是邱繹來找她,一見到她安然坐在房裡,邱繹長鬆了口氣。碧落上前一把將他拉進房內,笑道:“我適才去三鏡湖逛去了,還碰到了一個人,他讚我聰明來著。”

“你人生地不熟,怎的一個人就出去了?”邱繹急道,“萬一遇上歹人出事,我怎麼向世叔交代?”

“我這不是好好的麼?”碧落笑道,“曲靖是皇城,天子腳下,能有什麼事情?”

邱繹沒接她的話,只說:“我明日還有事情要辦,你再忍耐一兩天,過兩日我再帶你出去玩。明日我叫人送信給世叔,同他說明一切,只等他的訊息。”

“什麼?你給我爹送信?”碧落叫道,“他定然叫我收拾東西回昭南,再嫁給那個人。我好不容易來了曲靖,怎麼能就此回去,我……”

邱繹搖頭道,“你在這裡無親無故,便連住宿都不方便。你是郡守小姐,沒吃過苦,哪裡知道寄人籬下的滋味?”

“你若叫我回去,我便是死路一條。”碧落雖不服氣,可也知道邱繹的話頗有道理,話語一塞,悻悻地忍了下來。心中只是想著:“誰說我吃不了苦?我什麼苦都吃得。”

她沒想上幾遍,肚子卻咕嚕嚕地作響。她一捂肚子,適才的傲氣統統不見,哀聲地對邱繹道:“我還沒用過晚飯……”

邱繹道:“不是給了你銀子了麼?怎不買些吃的?”

碧落腆著臉,嘿嘿笑道:“不如你帶我到城裡,瞧瞧有什麼好吃的?”

“奔波了這麼多日,下午又跑去三鏡湖,你不累麼?”邱繹覺得匪夷所思。

“不累。”碧落搖著頭嘻嘻笑道,“曲靖城這麼好玩,怎麼會累……”

邱繹瞧了碧落片刻,碧落只是望著他笑。他沒法子,笑著帶了碧落出了驛館。這曲靖果然不愧是皇城,入了夜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