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喬桓對章清有求必應,笑著揮了揮手,吩咐道:“你們到前面,瞧清楚有沒有叛軍流寇?聽章姑娘的吩咐,越遠越好。”那十來人急急忙忙朝前面跑去,片刻便不見了身影。
“這裡竟還有叛軍?”碧落問道。
“豫王吃了敗仗被擒回曲靖,可他那幾個餘黨,扈敏和珞如都教逃了。說不定還要犯事。因此萬事需得小心。”喬桓對著碧落十分客氣。不過幾月不見。好似性情大變,和言悅色,真得宛如謙謙君子。
“豫王被捉住了麼?”豫王若被擒,他們首腦一去。這戰事便算是結束了一大半,碧落心中忽地鬆了口氣。轉臉卻忽然瞧見一旁那雜草叢中,日光之下,有一條人影,髮髻蓬亂,似是頗為潦倒。只有身上的一襲湖藍衣衫,和半遮半掩的一張女子清麗的臉面,猶在日光中間爍著奪目的鮮豔之色。這女子,正是適才喬桓嘴裡逃走的珞如。
碧落吃了一驚。正要張嘴欲呼。可章清卻忽然捏了捏她的手,她轉過頭,見到章清目不斜視,可又微微搖了搖頭。碧落立刻曉得章清的意思,又見珞如面上都是塵汙。想起她幾次放過自己與章清性命。她心中一軟,暗中長嘆了一聲,只裝做沒看見一般,轉過了身去。
章清拉著她,緊走了幾步,卻將喬桓落在了後面。
可兩人才行出了幾步,便聽見長劍破風聲自身後直襲喬桓。可喬桓畢竟自幼習武,耳聰目明,他耳中聽到動靜,身子未轉,便已反手一指彈出,只聽“叮”的一聲,手指將一旁刺來的劍尖彈開一尺。
碧落轉過身來,只見珞如帶著五六個人,面帶微笑,手提長劍,立在三人面前。碧落怔了一怔,叫道:“珞如,你做什麼?怎麼還不走?”
珞如又一劍朝喬桓刺來,輕笑道:“若請得了謙王相陪,我便離開。”碧落想起適才喬桓說豫王被擒,珞如又說來請謙王,想必是為救豫王,豁了出去,想截了喬桓,好與皇帝談條件。
喬桓的隨從都在前面,他雖有功夫在身,可一人迎敵這五六人,立刻落了些下風,只有閃避之力,全無還擊之功,甚是狼狽。
碧落心中矛盾至極,一時盼著喬桓得勝,一時又盼著珞如能贏,而章清卻只是站在一邊,冷冷地瞧著山邊,兩不相幫。
隨從聽到動靜,紛紛從前頭趕來。喬桓見己方人多勢眾,立刻叫隨從幫手,十來人對上這五六個人,不出片刻,這五六人便紛紛被擒。喬桓見已經穩操勝券,想起這大半年來,屢次被皇帝訓斥,又被拘押在府,連碧落這樣的小丫頭都曾直斥己非。被章清見多了自己窘迫的樣子,如今好不容易有個機會,立刻想要好好地表現一番。
他只一人招呼珞如,一條白影在珞如身前身後身左身右,交叉穿插倏進倏退,如貓兒戲鼠一般,一心要將自己的飄灑風姿展現得淋漓盡致。
珞如氣力漸減,身法早已不若以前輕靈。喬桓卻越攻越緊,珞如氣力漸竭,力不從心,喬桓一掌拍出,擊中了珞如的後背,她踉蹌了幾步,才堪堪穩住。碧落不忍再看,左右一打量,悄悄蹲下身子,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子,趁著大家不注意,朝著喬桓一扔,果然又百發百中,正中喬桓的面門。
喬桓莫名其妙被突如其來的一塊石頭砸中,求榮得辱,心中惱火,怒氣一盛,反而要對珞如再補上一掌。這時章清忽地往喬桓身前一攔,冷聲道:“你一個鬚眉男子,對付人家一個弱質女流,算什麼英雄?”
喬桓一怔,怕傷了章清,立刻收住了掌風。珞如卻乘這當口,輕身掠到了碧落身邊,伸手一拉,碧落猝不及防,被她拉到了身邊。珞如低聲說了一句:“對不住。”卻一劍橫在了碧落的脖子上。
喬桓見了這情形,反而笑道:“珞如,碧落這丫頭屢次得罪我,你殺了她正好,省得我自己動手,回去不好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