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而微疼。
“你且給我等著。此事不會如此了結,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也不會輸的。”
頓了許久,洛北辰壓抑住胸口那似要燃燒一切的怒火,面色陰鷙,眉眼裡滿是揮之不去的陰霾,低聲冷語道,似是跟自己所說,又似是跟他人說一般。
站了許久,就聽得身後傳來細微的聲響,洛北辰也不回頭,挺直了背脊,周身如那朱蘭玉竹。
“少將軍,您該回去跟聖上稟明昨夜之事了,太子殿下還在等您。”洛五跪倒在地,也不看那湖泊上浮起的死魚,只盡責地提醒道。
他知道洛北辰心情不好,但也不敢耽擱正事,見他似是發完了脾氣,這才敢跪倒在地,提醒他,甚至他都做好了被洛北辰揮袖攻擊的打算。
可誰知,洛北辰卻並沒有這麼做,直到洛五硬著頭皮第二回提醒時,他才回過神來,淡淡應了聲。
“嗯。”
然後,卻是率先往洛五帶來的駿馬而去,衣襬飄逸而靈動,但卻面色冷淡如月。
洛五連忙跟了上去。
洛北辰已知道昨夜什麼都不曾問到,而且那些探子也被他逼迫著自盡了。但他卻依然很淡定地把事情跟德文帝稟報了。
德文帝知道這事時,臉色尤其難看。
他原本是懷疑這次的行刺事件是兒子們為了皇位而搞出來的,畢竟那個位置太過誘人,兄弟相殘自古在帝王家是很平常之事。
可他雖然防著太子,但他年紀漸長,卻也盼著兒子們能夠和平共處,哪怕是提拔了三皇子滄離,也是希望能夠磨練太子。當然,若是最後三皇子更適合為帝的話,他也是不介意廢太子的。
不過聽得洛北辰的稟告,卻讓他把懷疑的目光看向了那些來京都為他賀壽的各國使者團,雖然並沒有讓他們招供,但他們卻自盡了,很可能是西月的陰謀!
“你讓他們自盡了,真是廢物!”德文帝此時,心中惱怒,卻忍不住把心中的怒火發在那長身而立的男子身上。“現在,證據都消弭了。目前去哪裡找線索?”
洛北辰面色略略蒼白,但卻好似不曾聽到般,垂手靜立。
太子見德文帝又開始鑽牛角尖,忙站出來,道:“父皇,請聽兒臣一言。”見德文帝把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忙道,“昨夜之事,雖然少將軍做得有些欠妥了,但到底是為了儘快查出幕後之人,這才動了刑罰。而那些探子卻恐自己在刑罰之下會吐露實情,這才紛紛自盡,卻是怪不得他了。”
“不過,兒臣私以為,少將軍是為了父皇的安危,這才如此緊張地深夜審問。而那些探子竟是死也不吐露,後面哪怕是活著,咱們也是問不出來什麼的。”
太子滄瀾垂著眸子,昨夜那個受刑的人,他今日也是看過那悲慘模樣的。心中雖然覺得洛北辰做得過了,但卻還是隱隱心疼了他幾分。
德文帝何嘗不知,只是他素來就對洛北辰沒甚好感,所以才會有此一言。現在聽得太子滄瀾的話,心情便也好上了一些。
太子能夠體恤兄弟,兄愛弟恭,倒是極為不錯的!
德文帝眼底劃過一絲滿意,他其實何嘗不知,那些人最有可能是西月派來的,而且,若是沒有萬全準備,他們也是不會出手。此時,定然也是查不出什麼了。
他端起桌上的茶盞飲了一口,這才又道,“那麼,你對西月可有何看法?”
太子滄瀾一驚,卻見德文帝的視線卻是落在洛北辰身上的。
太子滄瀾有些吃驚地微微抬起眼看著德文帝,又轉而看向那立於桌下的男子,背脊挺直,眸色冰冷。
“以臣之見,那西月也是不足為懼的。”洛北辰沉著嗓子,語氣淡漠,毫無感情的波動。
而這話落在德文帝耳中,卻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