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神依然恨恨的,幾個助理忙著把吳希裹成粽子,一個女孩急急忙忙掀開他的外套往裡面貼了兩片保暖貼,吳希由著眾人折騰,口中勸道:“別忙了,我也不太冷。你們吃飯了沒?”
“吃了吃了,都吃了。我們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吧!”劉婕沒好氣地說。
吳希乖乖地閉上嘴,幾分鐘後,他就被塞進吹得暖烘烘的休息室裡,頭上戴著毛茸茸的耳套,手裡捧著熱可可,腳下踩著實木暖腳器。劉婕一邊招呼化妝師給他卸妝,一邊抱怨節目組織方也不知道把經費都挪用到哪兒去了,給他們準備的休息室居然是臨時搭的簡易板房,一點兒也不防寒,半秒鐘不開暖風扇都能把人凍死。
正說著,一個人忽然拉開門,帶進來一陣寒氣。這人真是被劉婕抱怨的組織方,劉婕急忙閉嘴,神色中露出幾分不自在,吳希踩著拖鞋站起來笑道:“於主任,有什麼事嗎?”
於主任看上去很焦躁,似乎也沒有聽見之前劉婕說了什麼,他皺眉看看吳希現在的打扮,急匆匆地道:“先別卸妝,待會兒可能還需要你上場。”
“還上場?不是說好了就一個節目嗎?”劉婕搶先問道。
“我們也說了具體安排還要看情況。”於主任不耐煩地一擺手,說:“弄不好這一整個晚上都別想閒下來,總之你們先做好準備,要有需要我會提前來通知。”
劉婕還要爭辯,被吳希一把拉住手,帥氣高大的男人衝她搖了搖頭,柔和笑著應道:“我沒問題,於主任。給我十分鐘準備就行。”
於主任冰冷的面色緩和了,匆忙點點頭說:“那就好。”
看著於主任連句交代都沒有就直接離開、連門都沒給他們關上,劉婕氣得眼淚都快下來了。她抖著聲音說:“主任!什麼破主任!就文宣部一個跑腿的,叫你改了檔期,叫你寒冬臘月地表演節目,還節目臨時說加就加!他以為他是誰!太欺負人了……”
吳希握了握她的手,柔聲安撫道:“劉姐,沒關係的。你也知道這期節目投入很大,上面非常關注,而且大腕很多。我能在裡面出場兩次,這是好事。”
劉婕聽他這麼一說,心疼得眼淚真的都掉下來了,想罵又捨不得,最後無奈地道:“就你好脾氣……”
吳希笑了笑,神色中卻有幾分憂慮——他總覺得,這次的事好像不止是幾個官員想弄政績,是真的有什麼不太對勁。
……
丁壯波撬開了一個保險櫃,看著裡面一沓沓紅色的老人頭眉開眼笑,幾個同夥爭先恐後地往包裡塞;吳希重新化了妝,一邊讓化妝師給他弄頭髮,一邊低聲練習下一個曲目;金南和容遠默然無語;
B市最重要的一個書房裡,一個老人坐在光線昏暗的書桌前,等著電話響起;於主任目光憂慮地看著臺下已經露出疲色的觀眾,思量手中的節目單是不是要做出調整;一隊隊戰士登上軍卡,同時也把最後一批不願意離開的家的人強行拖上了車;井水忽然咕嘟咕嘟地冒著泡,關在柵欄裡的肥豬忽然跳起來怪叫著撞翻了柵欄,群鳥飛起,烏鴉幾乎將天空染成了黑色;身處異地的幾個異國人看看時間,幾乎是不約而同地看向手中的一張照片——
第一行數字:
【365 1057 010385】
北緯36。5,東經105。7,一月三日,震級8。5。
凌晨,兩點十三分五十七秒。
在這個註定要載入史冊的時間裡,糖國內陸原海郊外內轟然一聲巨響,兩座大山悍然撞擊在一起,滾石雪崩般落下,地面裂開了無數道深深淺淺的溝壑,一個小縣城宛如坐在滑板上一樣斜斜地向著下坡處滑去。
——正如容遠深埋地下的地震儀提前兩週所檢測到的一樣,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糖國近年來最大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