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個讓你主子說的?”
冬生低頭不語。
蕭靖西也不在意,笑著溫聲道:“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然你家主子當年也不會遠避燕北。若是朝廷要裁軍,燕北也只有順行君意。”
蕭靖西這話冬生自然半個字也不會信,於是他沉聲道:“可是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難道燕北還想再重蹈幾十年前的那一場浩劫嗎?小的雖然不才,可是也知道遼人雖然被燕北軍趕出燕北幾十年了,卻依然虎視眈眈時刻想著要捲土重來,而西北邊境又有党項族滋擾民安。若是沒有燕北軍坐鎮燕北,燕北的民眾又當如何?如當年那般在遼人的鐵騎下苟延饞喘過得連豬狗都不如?所以燕北軍不能敗也絕不能退。”
蕭靖西這才將視線投注到冬生的身上,認真的看了他幾眼,突然笑道:“那你有什麼法子能解決朝廷針對燕北的裁軍令?”
冬生聞言看了蕭靖西身旁站著的小廝同賀一眼。
同賀不等蕭靖西下令,就低頭退了出去,並將門帶上了。
蕭靖西目光溫和地看著冬生,微笑著等他說下去。
冬生道:“主子喜歡聽戲,小的們便會唱幾句。小的記得有一段戲文唱的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故事”
蕭靖西坐在上首,深沉的眸光微微一閃,沒有說話。
“小的知道現任寧夏總兵吳蕭和是燕北王的妹夫,當年老燕北王讓郡主與吳家結親或許也有讓蕭吳兩家在關鍵時刻守望相助的意思在裡頭。所以,若是有朝一日朝廷要下令裁軍,燕北王府最有可能做的應該就是想辦法將一部分燕北軍調入寧夏。以分散朝廷的注意力,保全燕北軍實力。”
蕭靖西聞言眼中的訝異一閃而逝。這是已故的老燕北王當初在世之時佈置的一步棋,他雖然並不以為然,但是他的父王卻是贊同的。
可是眼前之人又是如何猜到的?
獻王當年被髮配入燕北之時,他身邊的那些人都已經被燕北王府一一查了一遍。所以蕭靖西知道如今獻王養的那一個戲班子中其實是藏龍臥虎。
不過因為獻王與燕北王府沒有什麼利益衝突。那些人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燕北王府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且當時他的祖父認為獻王留在燕北對他們今後未必就沒有用處。
雖是如此,獻王和獻王世子卻都是無爭的閒散性子。即便這種閒散是隻是個表象,他也不認為他們能猜出來老燕北王的佈局。
外頭的雨聲越發的急了,室內卻是靜謐而沉悶。
冬生的聲音也漸漸沉穩自信了起來:“可是小的不認為這是一個好辦法。只有握在自己手裡的才是自己的,換了手就是換了姓,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就是這個道理。說句不好聽的話,吳蕭和即便是燕北王府的女婿,可是他並不姓蕭,任蕭家與吳家的交情再好。最終也拗不過一個‘利’字當頭。時間久了,誰又能說得清了?退一萬步說,即便吳家與蕭家一直同進同退。吳家自始自終都以蕭家馬首是瞻,可萬一吳家到了身不由己的時候又能如何?我朝武職雖然可以世襲,吳蕭和的總兵一職就是承襲自他的父親吳侯淳。可是天有不測風雲,人也有旦夕禍福。世襲的位子並不代表就能一直固若金湯。與其將希望寄託在盟友身上,到不如將力量握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蕭靖西的眼神莫測中帶了一抹深意,嘴角卻依舊掛著淺淺的笑,不說話也不表態。
冬生說到這裡暗自打量蕭靖西的神色,卻是什麼也看不出來,不由得又有些不安起來。
這時候一陣風從開著的窗戶吹了進來,並帶來了溼潤的水汽,蕭靖西蹙眉輕咳了起來。
冬生髮現眼前的少年即便是咳嗽,也有一種平常人沒有的閒適優雅的儀態。
他這才想起來蕭家二少爺身體一直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