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捂著胸前的點點劍傷,拾起袋囊,跨向一匹馬,朝東方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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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正午,沙漠裡颳起一陣大風。
沙石飛激,灰塵灑下,蓋在數十具屍骸上。
居延城近了,黝黑的城樓遠遠地在藍天下發著烏光。
雙騎如飛,前面是一匹紅色的駿馬,後面是潔白如雪的一匹白馬。
在沙漠上,似是兩條光線閃過,黃色沙土上,紅線一掠而過,響起—串銀鈴似的笑聲,接著又一道白線飛射而過,叫道:“萍萍,慢點!馬會跑出血的!”
東方萍聽了,嬌笑一聲,聞言自語道:“哼!你騙誰?這麼好的馬會跑出血?”
她用手一摸馬背,竟然抹得一手鮮紅的血水,不由花容失色,趕忙勒緊韁繩停一停。
石砥中見到東方萍停了下來,連忙趕了上去。
東方萍秀眉緊皺,急著道:“喂!真的馬身上出血了。
怎麼辦呢?”
石砥中見她果然被自己唬住,裝作痛惜地道,“我叫你不要那麼快,你看,這下可好了吧!馬都全身出血,會死去子,還有什麼辦法?”
東方萍眼圈一紅,嘟起嘴道:“我從沒騎過這麼快的馬,象生了翅膀的天馬一樣,乘著風而行,所以想舒服一下,沒想到……”石砥中見她幾乎要哭出來似的,不由噗嗤一笑,道:“萍萍!我是騙你的,這馬不是出血!是出汗!”
東方萍睜大兩眼,不信地道:“出汗?怎麼會是紅的,難道紅馬就出紅汗的,黑馬就出黑汗的,黃馬就出黃汗的……”石砥中大笑道:“你那麼白,出的汗一定是白的羅!”
東方萍忍不住好笑,罵道:“你……你是個大壞蛋,壞死了。”
石砥中道:“我這馬叫,‘汗血追風’,原產西域大宛國境,是七絕神君送我的,它出的汗鮮紅,好象血一樣。”
東方萍掏出一條絲絹,輕輕地擦著馬頸,柔聲道:“馬呀!辛苦你了,害你出了一身汗。”
石砥中見東方萍這種幼稚的舉動,但他卻沒笑出來。
因為他知她純潔真誠,沒有一點心機,偏又是那麼美麗,竟好似仙女臨凡一般。
他懷著一種虔敬的心情,望著那瑩白如玉的手在馬鬃上輕拂著。
這鮮明的景象,深深地銘刻於他的心中,使他凝注的目光,也變得溫和了。
東方萍羞澀地一笑,一抖韁繩,緩緩縱馬向著居延城而去。
石砥中趕忙跟隨著,也緩緩馳去。
東方萍一側頭,掠了下秀髮,發覺石砥中仍在盯著自己,不禁羞澀地嗔道:“你老是盯著我幹嗎?我臉上又沒開花?”
石砥中笑了笑道:“塞北的花,我都已經看過了,就是沒有看見哪朵花,有你笑容這樣的美!”
“呸!,爛掉你的舌頭!”東方萍罵了聲,一夾馬腹,飛奔入城。
進得城來,只見街道狹窄,房屋矮小,蒙人和回人趕著許多牛馬羊類,正塞滿了一些彎道,原來這正是個趕集的日子。
東方萍皺了皺眉頭,輕輕地扇了扇鼻翅,石砥中已趕到了她的身旁。
她瞧見那些趕到市集去的人們,都以欣喜的目光注視著東方萍,生似已分享到她的愉快一樣。
東方萍微笑道:“你就是住在這個城裡?”
石砥中頷首道:“嗯,就在這城底端,那邊一幢較大的房子,就是我爹以前砌的,這裡可不能跟天龍谷裡相較。”
東方萍道:“我當然不能在這裡吵……”她的目光轉移地望著街道的兩側,隨著石砥中,緩緩地馳向街道的麻石路上。
突地,她的目光一掠,訝然道:“你看!天上飛著兩隻好大的鷹,上面還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