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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終於傳來喬邃的一句調侃,“陳歸塵,有意思。”
大夥兒聽出他語氣中的懶散和不屑,知道老闆並不需要自己的答案,仍舊低著頭不言不語。
喬邃吸了一口煙,伸手輕輕撣了一下菸灰, “華叔,你怎麼看?”
此時,站在他右手邊上一個明顯上了年紀的男人,上前兩步,謹慎答道:“陳歸塵是一個做事計劃周密的人,這次追尾的事發生的很突然,如果針對您而來,顯然不會這麼容易罷手。現在啥動作也沒有,很像心血來潮,這確實令人費解。除非……”
華叔側眼看了一眼自己的老闆,語氣稍做停頓。
喬邃突然笑了,帶著玩味,“除非什麼?”
“除非,他另有目的。”
“另有目的?!”喬邃低語琢磨著這個詞,突然精光一閃,朝華叔望去。
華叔立即領悟,朝站著的幾個人揮了揮手,“你們先下去吧。”
喬邃一邊看著魚貫而出的下屬,一邊站起身來,走到不遠處的紫檀木沙發坐了下去,這個男人雖然年齡不大,但偏好一些中國傳統的東西,比如這套紫檀木傢俱,中規中矩,年輕人都嫌呆板無趣,只他偏偏喜歡它的沉穩和流暢,一如傳統的中國文化所推崇的氣質,只可惜他的性格卻又是外露而霸氣,決斷專行,跟中國自古以來推崇的“中庸之道”完全不搭。
喬邃示意華叔坐在他的對面,轉身從茶几上伸手拿過一包香菸,自己抽了一根,又遞過去一根菸給下屬,“你對蘇男這個女人,有什麼感覺?”
華叔雙手接過香菸,連忙拿起打火機給老闆點上,簡短答了三個字:“有問題。”
“哪方面?”
“特別冷靜,做事詭秘。”
“怎麼說?”
“上次發生追尾,我們去接您的時候,親眼看到她從後座拉開車門,行動敏捷地逃到綠化帶躲起來,如果是一般的女人,早已嚇得六神無主,哪有這份鎮定和警醒。”
喬邃點點頭。
“您讓我送她回家,結果她提前在另一個小區下得車。等我走了,又重新打了一輛計程車回家。做事這麼小心和詭秘,肯定有問題。”
“住哪兒?”
華叔臉色略帶尷尬,“跟丟了。”
喬邃聽到這,咧嘴笑了笑,“沒事,她既然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來接近我,不會這麼輕易主動消失的,我們不急,耐著性子先等一段時間,準備看好戲吧。”
華叔有點不放心,想了想,“陳歸塵,是不是也盯上她了?”
喬邃愣了一下,隨即擺擺手,“我們都沒看清楚這個女人,諒他陳歸塵也不敢貿貿然採取什麼行動,頂多跟我們一樣,存著懷疑和示探。”
華叔不由點了點頭,“那,我派個人盯著這女人?”
“不用,”喬邃突然站了起來,“不要打草驚蛇,我自有分寸。”
華叔也趕緊站了起來,低頭答道,“好。”
“陳一順,最近怎麼樣了?”
“醫生說,老樣子,沒什麼變化。”
喬邃頓了一下,“有四年了吧。”
“嗯,有了。”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沉默下來,陷入到往事的回憶當中。
當年,那場腥風血雨的內部大清洗,讓喬氏集團上上下下都難以忘懷,老闆的兒子和開國功臣為了喬氏集團的控制權,鬥得天昏地暗。自古以來,就有權臣欺負弱主的說法,皇家更是如此。這種老掉牙的故事在中國無時無刻不在發生,最知名的典故莫過於清朝的康熙皇帝和權臣鰲拜。平常老百姓,看不到皇家的內幕,但豪門的爭鬥還是能看個現場直播,媒體記者更是使出吃奶的力,挖掘各種狗血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