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早就吩咐下去今天的年要簡單的過,所以也沒多少活計。”
豔兒忙道:“什麼活計都成,奴婢一家子不能等著吃閒飯。”
顏睡蓮攪著碗裡的赤豆粥,眼裡的餘光打量著儼然已經成為奶孃一家主心骨的豔兒,十四歲的少女,白淨秀麗,因為年紀還小,雖努力遮掩,但還是無法掩飾住眼裡的不屑和精光,周媽媽兩口子都是糊塗人,這個女兒還算上道——可惜,走的是邪道!
“周媽媽伺候過我母親,後來又奶了我,你們一家赤膽忠心。即使有人說我偏心——。”顏睡蓮語調拖長,故作無意的看了劉媽媽一眼,劉媽媽瑟縮了身體,幽怨的垂頭聳肩。
那種被主人猜忌後的無奈和怨恨詮釋的恰到好處,劉媽媽的演技高超啊!
見劉媽媽倒黴,周媽媽不由得挺直了胸膛,豔兒的目光停留在劉媽媽身上那一刻,鋒利似刀刃。
劉媽媽打了個哆嗦,暗想:這家子人留不得了!
顏睡蓮繼續說道:“什麼偏心不偏心的,如今我大了,是時候報答奶孃的養恩。”
周媽媽疊聲道豈敢豈敢,劉媽媽捏緊了拳頭,豔兒緊張而又期待的盯著睡蓮。
顏睡蓮道:“周媽媽來蜀地也有幾個年頭了,從今兒起,你就協助劉媽媽管著府裡送禮的事情。”
話音一落,周媽媽臉上有狂喜之色:送禮油水多,打賞豐厚,還能到處探訊息,還能分劉媽媽的權,小姐這是在抬舉她呀!
見周媽媽已經跳下挖好的坑,顏睡蓮故作深思又想了一會,說道:“至於豔兒,你是個好的,端茶送水太瑣碎,我又捨不得你做繡花做衣服這種針線上活,這樣,你陪我讀書,收拾書房伺候筆墨吧。”
這是好活,可是——,豔兒瓜子臉倏然一紅,囁嚅道:“可是,奴婢不太認得字。”
就是知道你不太認得字,才派你做這個活嘛!顏睡蓮心中大笑,面上卻不顯,話語滿滿是真誠:“這個不打緊,可以慢慢學,其實識百來個字就可以來書房伺候。”
豔兒問道:“那奴婢去那裡識字?”
顏睡蓮笑著問劉媽媽:“你女兒採菱是人才,比豔兒才小一歲,卻已經開始會作詩了?”
劉媽媽惶恐:“幾句酸詩,不能登大雅之堂。”
劉媽媽的女兒採菱是打小當做小姐養的,有奶媽嬤嬤,身邊還有兩個丫鬟伺候著,五歲開蒙讀書,今天十三歲,出落得機靈嬌俏。顏睡蓮時常傳她來東籬院說話談笑,覺得此女除了有些桀驁不馴外,真真是妙人兒。
“誰說要她登大雅之堂了,教豔兒識字,做個女先生還是可以的罷?”顏睡蓮不容劉媽媽反駁,淡淡道:“從今兒起,豔兒就跟著你女兒採菱讀書識字,要她好好教習,別藏私。”
劉媽媽泫然欲泣般應聲說是,豔兒連忙磕頭稱謝。
顏睡蓮親自扶豔兒起來,“至於你父親,他年紀大了,腿腳不太好,我是不忍心讓他奔走辦事的。這樣吧,他去補賬房閒缺,領二等管事的月例銀子。”
周媽媽一家磕頭拜謝,歡天喜地各自領了差事。
東籬院內,早點已經涼下去了,劉媽媽命小丫頭拿下去熱了再端上來,顏睡蓮擺手說撤了吧,她沒有胃口吃。
劉媽媽倒了杯熱騰騰的蜂蜜甜棗茶遞過去,顏睡蓮捧在手心裡,那股暖意總也盤旋不到心裡去——周媽媽一家的做法太令人心寒了,水痘在這個朝代也是兇險的,體質不好的說不定就去了。
劉媽媽開解道:“九小姐放心,如今他們一家都在奴婢眼皮子底下辦事,他們家的小院早就布上了眼線,不是奴婢吹牛,他們說什麼夢話奴婢都能知曉。”
“只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顏睡蓮緩緩搖頭。
“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