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冠上還裝飾著珠牡丹開頭、翠雲、翠牡丹葉等物,額頭上帶著用珍珠拼出來牡丹花樣的額帕,居然比昨天戴的鳳冠還要重!
為了掩蓋眼角縱/欲過度的黑眼圈,添衣將紫茉莉花籽磨成的桃花玉女粉在睡蓮臉上薄薄塗抹了一層,臉色霎時亮堂起來。
若想人前顯貴,就得背後受罪,睡蓮看著鏡子裡端莊富貴的順平伯夫人,竟有些恍惚起來——從此以後,她就要戴著這個面具生活了。
正思忖著,許三叔練完劍回來了,小夫妻兩個對坐在黃花梨嵌雲石圓桌上吃早飯,許三叔一上來一碗雞絲粥就下了肚,蝦餃,小籠包子什麼一擁而上,胃口看起來很好。
添衣昨晚說過,許三叔吃飯時都是自己動手,不喜人站在身後佈菜。睡蓮卻早就習慣人在背後伺候,不過既然嫁過來,就要慢慢適應彼此的習慣,睡蓮自己夾菜添湯,昨晚運動量太大,她吃的也很香甜。
食不言寢不語,許三叔吃飯的速度快,他正欲停筷,看見睡蓮還在和半碗老鴨湯米粥纏綿著,便夾了個燒賣慢慢吃,等睡蓮喝完了米粥,這才放下筷子。
丫鬟們端著漱孟、熱水,手巾等魚貫而入伺候,最後,小夫妻喝了半盅消食的普洱茶,許三叔去臥房換上伯爵的禮服,睡蓮則在在圓領袍外面套上蟒紋的褙子和大紅雲紋大衫,再套兩條深青色雲霞翟紋霞帔,最後,在霞帔外面虛束一條玉革帶才算完畢!
待睡蓮穿完這套繁瑣莊重的伯夫人禮服,許三叔也裝扮完畢,睡蓮一眼望去,暗道昨夜化身為猛獸的三叔穿上著伯爵朝服,也是堂堂君子了:
頭戴七梁冠,穿著青色緣邊的赤色羅衣,玉革帶上懸著牙牌印綬,腳踏黑色雲頭履,更顯得身姿如松般雄偉挺立,比昨晚新郎服好看多了。
此時此刻,許三叔也打量著新婚妻子——縱使睡蓮裡裡外外穿著足足有七八層衣服了,脖子也被豎領遮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玉雕般精緻的小臉,可是在許三叔眼裡,睡蓮依舊是昨晚在他身/下承/歡嬌喘□的樣子……
——所以,當兩人登上馬車後,沒等睡蓮坐穩,許三叔一把將睡蓮擁在懷裡,睡蓮嚇得用帕子遮住面部,急忙道:“別亂來,若弄花了妝,扯壞了禮服,就是殿前失儀的大罪。”
許三叔一怔,而後低聲笑道:“你以為我要幹什麼——天氣冷,兩個抱在一起暖和,從積水潭到皇城還挺遠的。”
言罷,許三叔隔著絹帕吻著睡蓮的唇,也許是氣氛太好了,或者是回想起了昨晚的激/情;睡蓮鬼使神差的也隔著絹帕回吻過去。
唇齒之間隔著一層絲織物,一吻過後,兩人相視一笑——從今天開始,他們就透過婚姻正式結為盟友,同榮辱,共富貴,有保留的信任對方。
這個時代馬車沒有減震的設施,即使鋪著厚厚的地毯和毛皮,睡蓮還是覺得顛的頭暈,昨晚又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和精力,馬車出了寧園西角門,走到西城新街口時,睡蓮迷迷糊糊靠在許三叔的胸膛上睡著了——說起來,三叔寬厚的胸膛是最好的人工減震系統。
馬車快到皇城西安門時,許三叔將睡蓮叫醒了,睡蓮起身取出菱花小鏡照了照,還好,臉上沒有印上睡痕。
宮外車馬都不能入皇城,許三叔扶睡蓮下了馬車,登上皇城的馬車,這裡的車轎無論冬夏,窗戶都只是擺設,全都釘死,馬車跨過太液池金海橋,從西華門入紫禁城。
到了西華門,許三叔和睡蓮都下了馬車,改為步行,燕京臘月寒冷,紫禁城更是肅殺,睡蓮穿了七八層,外頭還罩著銀狐皮大氅都瑟瑟發抖,因不能戴著外物來紫禁城,睡蓮連手爐都不敢拿。
許三叔緊緊牽著睡蓮的手,低聲道:“別怕,待會見了皇上,少說多聽便是。”
手心的溫暖傳到心間,睡蓮對著三叔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