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的表情能在一瞬間於一人的臉上表現出來,當然他的心裡也是風雲聚會,變幻無定無常,各種正面的、負面的情緒都在他的心底裡糾結著,才會表現得這樣失常、無措、行止不定。
他在想:武破天既然已經成就了獵王,那麼,我現在要想殺掉武破天是沒有任何機會了,除非我動用家族的實力來實現自己的這個目標,可是,一旦事情敗露,整個家族絕對會灰飛煙滅。
拿整個家族來冒這種毫無把握的險,實在太不划算了!
而且,這小屁孩也不是那麼好殺的,他現在還是武師級下品,如果五年或者十年後呢,會不是修至武王的境界,不真是說不定?
只要他修至宗師級的境界,他就敢與武王級的高手叫板,我好死不死,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學員,得罪了這麼一個前程遠大的妖孽般的人物,這下虧大發了,於家族,於自己都是極為不利的局面。
有道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而我卻把自己深深地埋進了危牆的下面,就連拔都不容易拔出來了……
可是要咋辦呢?難道我一個宗師境界的高手,還要向他一個小小的武師級小子道歉不成?可即使我道歉了,人家會領情麼?縱然當面領情了,也只是表面現象而已,一旦有個風吹草動,首先遭殃的還是我施家,這下我真的太失算了,還把武院導師的飯碗給搞丟了,我這都是做的什麼事兒啊?是不是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真正要說,稍稍冷靜下來的施奇政,現在已經開始後悔了,剛才的他是頭腦發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而獲得了二百年以來名副其實的獵王頭銜的武破天,如果剛才真的被我殺了,結果可能會怎樣,會不會連我施家的祖墳都會被帝國剷除?
想到這裡,他的思緒陷入到了深深後悔與自責之中,因為,現在的武破天已經是國之重寶,既不能得罪,更不能殺之。
剛才的我,一定是腦殘了,要不是武王出面來阻止,現在說不定情況會更加糟糕。
想到這裡,驚醒過來的他,嚇出了一身冷汗,衝動是魔鬼啊,我都是一二百歲的人了,咋還這麼激動呢,不應該啊?
正在這時,一個不大但卻極其清亮而威嚴的聲音,清晰地傳入到了他的耳中:“施小子,若不是我與你祖父還有一點交情,見過幾次面,就憑你剛才對獵王動手動腳,想要一舉擊殺獵王的舉動,我就會一巴掌拍死你丫的,到時,事情真的這樣了,我看你們施家要跑到哪裡去說理去?哼,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施小子!”
聽了雷洪武王的傳音,施奇政的臉sè更加蒼白起來,心裡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一點兒也太平不下來,因為,他知道,自己剛才的愚蠢舉動,有多麼荒唐,這要是其他的武王在這裡,他早就死了個十七八回了。
施奇政臉上的肌肉瘋狂地抽搐著,背脊上的冷汗還在涔涔地往下流,本就快想通了此舉利弊的他,聽了雷洪武王的一席話,頓時有如醍醐灌頂,現在他什麼面子也顧不得了,立即對著武王深深地一揖之後,嘴裡說道:“多謝雷洪武王大人的手下留情,晚輩施奇政在這裡給您叩頭謝罪了,多謝武王大人的不殺之恩!”
說完這句,他的人立刻轉向武破天,二手抱拳一拱:“新晉獵王武破天大人,施某多有得罪。對不起了!這次的衝突是我施某太無禮、太魯莽造成的,現在,施某在此鄭重地向你道歉,得罪之處,還望獵王大人,大人大量,多多海涵!
對於我們鳳翔武院出了弓長文雄這個yīn謀家,敗類,是我們武院招收學員不夠嚴謹,以後,我們鳳翔武院一定改進,嚴格招收學員的綱紀法度,至於施某與獵王的大人的這一段過節,我懇請獵王大人就此住手,我們握手言和,怎樣?”
聽到施奇政急轉直下的道歉,武破天還真的有點不大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