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時跪下一面不住叩頭一面哭道:“千般不是都是臣妾的不是,只求皇后娘娘……不要傷了我孩子……”
薛貴妃哭的悲切,敦肅長公主搖頭嘆息:“可憐父母心。”
馮皇后被頂的面容紫漲,抄起茶盅砸了下去,殿中一時間鬧得不可開交……
這場鬧劇最終以福海祿帶著皇上的口諭來了鳳華宮為結束。
福海祿剛伺候過氣吐了血的皇帝,也沒什麼好氣,冷著臉沉聲道:“傳皇上口諭,四皇子祁驪年滿十二,不便再同姜貴人同殿而憩,即日起將四皇子挪入裕隆宮,特賜八位教養嬤嬤,獨授兩位太傅。”
馮皇后當即失聲道:“那賤婢生的種,哪能……”
“皇后娘娘。”福海祿冷聲打斷道,“如今四皇子也有自己的一宮了,遵老例,也能叫一聲‘殿下’了,還望皇后娘娘慎言。”
福海祿嫌馮皇后不夠難受似得,又道:“皇上還說了,四皇子年幼體弱,這些年少看顧他,心裡很疼得慌,讓皇后娘娘收拾裕隆宮的時候打點的奢華些,莫要委屈了四皇子,一應份例跟太子殿當年的海晏殿是不能比,但不要比二皇子三皇子少了什麼才好。”
馮皇后如鯁在喉,半晌才答了一句“好”。
宮外祁驍知道訊息後譏諷一笑,想要用四皇子來壓住局面,這招倒是可行,可惜已經太晚了。祁驍當即將江德清叫了來,淡淡吩咐:“吩咐喜祥一聲,可以加大藥量了。”
江德清嚥了下口水,低聲道:“已經……到時候了嗎?”
祁驍輕輕捻弄著腰間命符,不緊不慢:“還沒到時候,只是我現在已經用不著他的嘴巴了,所以可以讓他先閉嘴了,等我把該收拾的都收拾了,再讓他醒過來……慢慢跟他算這些年的帳。”
祁驍最後一枚棋子已經放下,如今只等收盤。
三日後,春分,皇帝一早打翻了一碗蓮子湯後連連咳血,死死的抓著福海祿的手喘了半日的粗氣後直直的昏死了過去,之後雖然也救回來了,但一直是迷糊的,身子也徹底廢了,吃頓飯都能耗幹一身的力氣,一天裡面有十個時辰都是睡著的,剩下兩個時辰不是吃飯就是吃藥,話都說不利索了,於朝政上……是一點精力也沒了。
皇帝徹底垮了身子,剛覺起復有望,接著馬上被打壓到泥裡的馮府一下子沒了主意,連番遭整飭的薛家依舊緘默不語,而剛剛得寵三天的前宮婢姜貴人和四皇子祁驪更是傻了眼。
傻了的不只是他們,最心裡沒底的是朝臣,是京中權貴,皇帝昏迷的太是時候了,之前他剛連著狠狠打壓了二三皇子好幾次,昏迷前還神來之筆的大力提拔了四皇子一把,那……皇帝到底是最屬意哪位皇子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一個月裡皇帝先是將薛家來來回回過篩子似得過了一遍,薛家告老了兩位,告病了兩位,還在喪期,本已經被奪情了的幾位薛大人還又被派回去接著丁憂了,看著這情形,憑著外家給三皇子爭什麼是不可能了。而馮家更是被皇帝連番整飭了快兩年了,早已經無力籌謀什麼。再看京中新貴姜家……為難了各位大人,在朝中並沒有找到姜家的人。
眾人的眼睛不自覺的看向了太子府……
風水輪流轉,命運造化,皇室嫡系血脈竟要終歸正殿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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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