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哼一聲,扭扭擺擺地晃進裡屋,回身放下簾子,掩上了門。
“玉兒,你最近嘴巴有問題嗎?”
我一面脫衣服,一面問:“有什麼問題?”
“我看你現在不用嘴回話,動不動就鼻子哼哼幾聲,倒是挺像某種家畜的。”
“哼!”我爬進了浴桶,懶得和他廢話。
他在外面笑起來,“再哼哼,以後就叫你小豬。”
我舒服地在浴桶裡閉上了眼睛,全身散掉的骨頭開始慢慢往一起收攏。
“玉兒,你在軍營裡等我回來,這次我是以快制快,所以少則幾日,多則十幾日就會返來,不會讓你等太久。”
我一聲未吭,他等了一會又道:“據說狼肉不太好吃,我也不想逼自己吃難吃的東西。”
我重重地“哼”了一聲,“你既然心裡早已有主意,何必還假惺惺地徵求我的意見?”
他剛叫了聲“玉兒”,門外就有士兵求見,“將軍,有人送來一個鴿子籠、兩隻鴿子和一個包裹。”
我立即睜開眼睛,這兩個小東西終於到了。
“將軍,客棧裡的東西都在這裡。末將失職,從昨日夜裡,這兩隻鴿子就一直不肯吃食也不肯飲水,我們強喂時,它們啄得很兇,無法餵食。”
這兩個小傢伙,怎麼這麼倔強?我聽到此處,再顧不上享受什麼熱水,急匆匆地胡亂擦洗著,趕著想去看它們。
霍去病道:“沒事,它們待會見了主人就不會這麼蔫了。”
“將軍,還有一事,我們離開客棧時,有人正在打聽落腳在天字二號房的姑娘去了哪裡……”
聲音猛然低了下去,我正在用毛巾擦乾身子,側著腦袋聽了聽,只聽見低沉的語聲,說什麼卻不可分辨。
聽到腳步聲出了屋子,我忙跑出去,“小謙,小淘,小玉在這裡呢!”
蜷縮著趴在籠子裡的小謙和小淘聞聲立即都站起來,我把籠子開啟,放了兩個小東西出來。籠子裡的食物盒和水盒都是滿滿的,我倒了穀粒在掌心,小淘立即撲上去趕著啄,小謙卻只是扭著腦袋看著我,似乎在問我為什麼會拋棄它們這麼長時間。我討好地把水盒拿到它面前,“先喝口水,這次不能怪我,要怪他。”我瞪了霍去病一眼。
不知道小謙究竟懂了幾分,反正它不再用它的小紅眼睛盯著我,抖了抖翅膀,不緊不慢地喝了幾口水後,也湊到我掌旁開始啄穀粒。
霍去病走到我身旁蹲下,看著它們吃東西,“沒想到這兩隻鴿子居然比很多人都硬氣,寧可餓著也不吃別人喂的東西。”
我輕輕理了理小淘的羽毛,笑道:“那是當然,全天下只有我和九……”我結巴了一下,語聲噎在喉嚨裡,深吸口氣,強笑著,若無其事地繼續道,“它們只認我,絕對不會吃別人的食物。”我很希望自己能笑得自然,笑得似乎已經遺忘一切,可發覺自己完全做不到,既然笑比哭都難看,索性不再笑了,靜靜地看著小謙和小淘埋頭啄穀粒。
霍去病猛然從地上站起,走到案前坐下,低頭看向地圖。
我發了半晌呆,忽地想起剛才的事情,側身問道:“剛才我聽到送包裹的人說有人打聽我,怎麼回事?”
霍去病在地圖上點點畫畫,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話。我又問了一遍,他才頭未抬地隨口道:“你突然消失不見,你那個車伕可是費了不少工夫找你,不依不饒地鬧到官府去尋你,壓都壓不住。你身邊怎麼盡是刺兒頭貨?連跟你只走了一段路的一個車伕都這麼難打發?”
我心中幾分感動,“你可別欺負人家,這個大伯人很不錯。”
霍去病“嗯”了一聲,“肯定是懷柔,不會武鬥。”
我撲哧一下笑出來,“你和皇上是否整天琢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