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病人到了床邊,姜杊滿臉寫著不高興,看著他坐下,自己轉身去了浴室,沒好意思看一邊髒衣簍裡的衣服,找到毛巾,她大聲問:「哪條毛巾是擦頭髮的啊?」
「白色的。」
「吹風機呢?」
「在櫃子裡。」
姜杊帶著毛巾和吹風機出來,秦鐫正坐在床沿看手機。
「你不是剛工作完嗎,怎麼又看手機啊。」她沒好氣的把毛巾往他腦袋上一蓋,胡亂揉了一通,故意不讓他看手機。
「沒看工作,」秦鐫把手機螢幕給她看,「在看你給我發訊息。」
「哼,」說到這個就來氣,「我打了那麼多電話你一個都沒接,在外面拍門也不應,我手都拍紅了。」
姜杊氣呼呼的把他頭髮弄的更亂。
秦鐫任她動作,看完手機上足足五十多條未接來電還有一長串未接的語音通話,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被重視的慰藉來。
他的手機從來沒像今天這麼熱鬧過。
周圍的朋友都很瞭解他的性格,而且到了三十歲這個年紀了,大家各有各自的家庭各有各自的生活,沒什麼大事不會輕易打擾朋友,一兩通電話未接通就知道對方在忙了,肯定不會這麼誇張。
秦鐫放下手機,抬頭看著她,拉下她的手仔細看了看。
姜杊這雙手從小到大就沒做過什麼家務活,保養得非常好,白白嫩嫩的,掌心確實有點紅,但是過了這麼會兒應該是恢復了。
唯獨手臂上幾道指甲印還留著,他的手指覆上一處指甲印,輕輕撫了撫。
「別嘲笑我啊,我知道這是我打輸了……」
她話沒說完,就看見他低頭輕吻自己手背,姜杊下半句解釋的話卡在喉嚨裡。
薄唇冰涼溫潤,在她手背上輕輕蹭了下,熾熱的呼吸吐在她面板上,姜杊下意識就想抽手。
他沒怎麼用力攥住,所以她一用力就抽走了。
「哎呀,我知道不好看。」
她把毛巾放到一邊床頭櫃上,彎腰去插吹風機的插頭,一邊嘀咕:「你是不知道自己發燒了嗎?頭髮不擦也不吹乾,怎麼,想把自己燒成智障啊。」
小姜老師兇巴巴的,一手拿吹風機,一手撥弄他的短髮。
這會兒他坐著她站著,姜杊就比他高了,還怪有成就感的,生病的秦鐫話比較少,反應也慢一點,還喜歡盯著她看,跟只粘人的貓一樣,——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弄得她不好意思。
「低下頭,後邊吹不到。」姜杊摁著人腦袋往下。
秦鐫十分配合。
姜杊舉著吹風機手臂都酸了,身體又是往前傾的姿勢,保持不好平衡,結果就下意識的曲起腿跪在了床沿,果然,這樣就好受多了。
然而她沒
發現,這樣的姿勢完全是一種自投羅網的暗示,兩人貼的很近,秦鐫後背僵直,身體下意識往後靠,又不願意離她太遠,但他要是再往前傾就要碰到她胸口了。
耳邊是吹風機工作的呼呼聲,十分嘈雜,不知道是體溫還是欲『望作祟,秦鐫只覺得喉間乾燥,下意識滾了下喉結,卻沒管什麼用。
她今天穿的是那條白底酒紅色碎花吊帶裙,裙擺在膝蓋上方十厘米處,不是那種令人遐想的長度,但是因為她的動作裙子被微微提起了一點,裙擺就這樣被拉短。
就這麼僵持了會兒,姜杊終於吹完,關掉吹風機的同時秦鐫放在腿邊的手指動了動,眼看著她起身打算離開才有動作。
也沒怎樣,他手心扣著人腰,把姜杊按在了自己腿上。
原本就近的距離被拉到零,姜杊完全是跌坐到他腿上的,身體不穩,下意識就摁住了他肩膀,一低頭,就對上他深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