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在了她的身上。“穿上吧,或許咱們能捱到我父皇開啟禁制。”
紅鸞突然不知哪裡來的怒氣,一把扯掉蓋在自己身上的袍子。低聲道:“為什麼要進來?”
鳳凜突然不說話了。
“為什麼要進來?”紅鸞突然抬頭,眼中的情緒似是悲傷又夾雜著淡淡的喜悅和怨怒。“鳳凜,你是不是傻子?進來你會死的!會死的!你知不知道?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她說著說著便哽咽起來,雙手不由自主的撫上自己的臉,低聲的啜泣。
鳳凜突然心中升起一絲淡淡的喜悅,他不知道,絕望中的喜悅是否會令人更加絕望。他只是覺得此刻的自己是幸福的。突然頭腦一熱,順勢將紅鸞扯進自己寬闊的懷中,大手輕輕安撫著紅鸞微微顫抖的肩膀。
“你說得對,我就是個傻子,明知道會死,還偏要進來陪著你一起死。”他突然滿足的笑了,“但是紅鸞,有一點你說錯了,死了,並不是什麼都沒有了。至少,我在死前抱著你,即使你不喜歡我,但在此刻,我已……心滿意足。”他苦笑著閉上雙眼,只是將紅鸞抱得更緊。
紅鸞身子一僵,突然的推開了他的禁錮。她久久的望著鳳凜,說不出心中的滋味,她虧欠他太多了,為了青鸞,為了阿茂和莫雪。她似乎從未想過鳳凜的感受。如今他們被困在這極寒之地,生死似乎已經註定,他們之間為何還要顧忌別人的感受?
她的雙手突然撫上鳳凜的輪廓分明的俊臉,顫抖著的紅唇毫無預兆的覆上了另一片緊抿的薄唇。
鳳凜一愣,隨後眼中卻盈滿了難得一見的柔色,愈發的抱緊了紅鸞,兩片唇痴痴的糾纏著,那味道苦澀又甜蜜,帶著對未來的憧憬,載著對現實的絕望。
此時此刻,他們是彼此的。
生死有命,得卿半世,夫復何求。
阿茂慘白著一張臉,蜷縮在冰床旁邊,全身早已被凍得沒了知覺,但此時的腦子偏偏異常的清醒。她知道,自己大概難逃一死,偏頭恰巧看到擁吻的紅鸞和鳳凜,突然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煞風景的木頭樁子。腦子竟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常雅欠揍的臉。
那個白衣若雪的兔子,總是會在她最危險的時刻,如天神般降臨在她的身邊。
天神嗎?阿茂失笑,這個詞明顯和某隻兔子極其不搭調。她的笑意僵在臉上,忽然想到了她離開天界之時,常雅對她的態度。
他親手碾碎了她辛苦做成的小葫蘆。
他說:這葫蘆做的很漂亮,只是……我不喜歡。
他說:阿茂,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美好,比如你的招搖山,比如這個葫蘆,比如……我。
阿茂突然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她突然覺得很冷,那股寒冷似乎從她的心臟生出,然後漫過全身,再透出毛孔與洞中的寒氣融為一體。
“呵呵,我還在期待什麼?他不會來了,再也不會來了……”阿茂面如死灰,纖長濃密的睫毛上已經凝結了一層薄霜,烏黑的長髮也被冰霜覆蓋而顯出了隱隱的灰白色,纖細的身體微微蜷縮著,遠遠看去猶如雪妖般美好而恬靜。
漸漸的,她已經感覺不到寒冷,只是一遍一遍的,小聲的,重複著同一句話。
他不會來了,他不會來了……
第149章 暴露
暗夜將盡,香爐中的安息香焚燒殆盡,慘白的香灰堆積成一簇,微弱的火光漸漸淹沒在漸高的香灰中。
嫦娥面向榻裡,側臥而眠,從榻邊可以看到她完美的腰線和修長白皙的脖頸。
常雅獨自坐在蒲團上,面色沉靜的盯著漆黑一片的望鄉。
他趁著嫦娥睡下的功夫,先是催動靈力想要檢視一下阿茂的近況,卻不想只是看到一片黑暗。他心中一陣不安,再催動靈力檢視紅鸞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