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茂的掃了一眼四個對她畢恭畢敬的師侄,無奈的翻翻白眼。“表率?表率你個鬼啊!”她低聲嗔道。“你怎麼多了這麼多徒弟?還從沒提過我?你當我不存在是吧!”
無念只是笑,眼眸中卻迸出一絲暗色。
氣氛有些尷尬,幾個徒弟一直等待著這位少女師叔的回應,可沒想到她竟然和自家師父堂而皇之的咬起了耳朵。
顏子文一直沒有抬頭,雙眼看著地板,淡定的一言不發。
方氏兄弟一向圓滑,可這下也不知怎樣好了,此時哪怕阿茂說上一句什麼,以他們舌燦蓮花的功力,一定能討得阿茂師叔的歡心。於是,他們也無計可施,只好緘默的等待著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師叔說點兒什麼。
逐水看著面前二人親密無間的交首低語,心中的怒恨似是快要從胸膛噴薄而出。
她阿茂怎麼能對師父如此無禮?他們說了什麼?為何師父笑得這麼開心?
那笑猶如三月春水,淺淡而溫柔。那是她從未見過的神情。
若是他能對自己這般笑,她逐水死也心甘情願。
強自壓下心中的煩躁怨恨,似是猛然想到什麼,她倏地一笑,“師父,逐水從龍回山帶了山上的新茶,要不要為大家煮上一壺?”
“嗯,還是逐水懂事,去吧!”無念點頭允了,逐水一笑退了出去。
阿茂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連忙道:“呃,大家快快進屋坐吧,不要拘禮,我其實沒什麼架子的!”
“師叔平易近人,但是禮不可廢。師父,師叔,請上座。”顏子文做了個請的手勢。
方以墨斜挑了顏子文一眼,暗笑他這馬屁估計是拍過頭了,他們是玩鬧慣了的人,所以看到同類尤為親切。
當他們倆看到阿茂的第一眼,他們就知道,他們遇見了同類。
……
竹屋內,六人圍桌而坐,品茶閒聊。
“師叔啊,聽說咱們最仙谷妖獸眾多,還想一顯身手呢,可我們一路上什麼都沒遇到。”方以硯撇撇嘴,說話毫無顧忌。
“兇獸?有啊!不過,最大的那頭……被我給宰了,順便救了無……咳咳,你們師父,那是幾百年前的事了,你們師父還是個小沙……”阿茂的話戛然而止,嗓子好像被卡住了,她的眼睛惡狠狠的瞪向坐在她身旁的若無其事埋頭品茶的無念。
無念似是不覺她埋怨的眼神,用內力傳音給她:“舊事不要再提。”
阿茂有些無語,心道:這小子什麼時候還要面子了,不就是當過和尚嗎,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嗓子一下輕鬆了,阿茂清咳了兩聲,想喝些水,潤潤喉嚨,剛拿起那香氣濃郁的茶,卻微皺了眉,默默放回了桌上。
她抬頭看看方氏兄弟,他們還是一副等待下文的興奮模樣,無奈衝他們尷尬一笑,暗暗腹誹,這倆兄弟竟然比天界的無聊神仙還八卦,而且還八卦到了自己師父的頭上。估計一會兒有的受了……
“師叔,你怎麼不說了?小什麼啊?”方以硯一幅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呃……”阿茂下意識的看看錶情淡淡的無念,撓撓腦袋,“我是說小傻瓜,你們師父像個小傻瓜一樣,從髒兮兮的蟒肚子裡爬出來……”
“真的!太噁心了吧!”
“噁心也得活命呀!反正洗洗就乾淨了唄!你們不知道,他當時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還是我把外衣脫了借給他穿的呢……”
阿茂說的唾沫橫飛,完全忽視了幾個徒弟僵硬的嘴角和無念掌門已經鐵青的俊臉。
“你們幾個沒事做了是嗎?”無念沉著臉道。
“師父,青疏公子安排咱們暫時住在西廂房,已經打掃完了。”顏子文立刻接到。他覺得這個師叔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