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都在變,興許一丁點的小事,會對後事造成不可逆轉的大改變。就像是一滴水落入潭中,激起的漣漪卻能一圈圈的盪漾開去。
齊妙照例給白希雲看過脈,又給駱詠針灸熬藥,折騰了半日總算閒下來,仔細看了萬貴妃的醫案。
這些冊子原本是不能外傳的,但是顧慮到皇上欽點她伺候萬貴妃的脈,又怕萬貴妃的身子果真因為這個疏漏而有閃失,縱然到時候治罪也是治齊妙的罪,曲太醫依舊是毫無保留的將這些給她看。
齊妙自然明白這些,是以看的很認真,這涉及到他們兩人的責任和安危。
只是越是看這些,齊妙就越是覺得奇怪。
因為萬貴妃雖是女子,可身體的狀況與白希雲真的很相似。難道這只是巧合嗎?還是說其中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齊妙抿著唇,最後仍舊是將這一問憋在心裡,沒有多問白希雲一句。
因為她知道,若是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是希望盡力掩藏下來了,沒有道理她身為妻子這個最親近的人要去揭開白希雲的秘密。
她只有盡力幫助周全保密的份兒!
齊妙專心研究萬貴妃的醫案時,白希暮也終於找到了一直避而不見的曲太醫。
“曲太醫,您也知道如今侯府中的情況,還請您大人大量,去瞧瞧我父親的病情。”白希暮恭敬的行了禮:“那日衝撞家父著實並非有意的,著實是為了家祖母的身子著急,才落得如此。如今您也知道他情急之下竟話不會說,手也不會動彈了。”
白希暮說到此處,已是焦急的紅了眼眶。
曲太醫雖然覺得白永春那人靠不住,可對白希暮卻並什麼壞印象,只是覺得白家雖然根子不爭,長出兩位公子卻都是人中龍鳳,加之有白希雲和萬貴妃的關係,對白希暮,他也是給留了幾分情面來說話。
“不是老夫不肯,而是在下著實才疏學淺,醫術寡陋,保不齊治不好安陸侯的身子,到時候要惹得一身腥,沒的讓安陸侯夫人和老太君埋怨。”
白希暮臉上燒熱,自小到大也沒這樣求過人,如今聽曲太醫這麼說,便明白曲太醫自然還是記得他們家父母的刁難,心裡越發的焦急。
父母做事,他有時候都看不慣,何況外人。
但是那畢竟是父母。
白希暮忽然撩衣襬跪下行大禮:“還請您去救救家父。”
曲太醫被唬了一跳,哪裡真敢讓安陸侯府的三公子這樣,加之被他孝心感動,只得道:“罷了,三公子如此孝心,盛意拳拳,我也不好在推辭了。只是有一樣……”
不等曲太醫說完,白希暮就道:“您只管放心去,這事兒並不是太醫您的不是,縱若有個什麼,我也會出面說明的。”
“那就好。容老夫準備一下這便去吧。”
“多謝曲太醫。”
白希暮抹了把汗,不只是夏日炎熱流了汗,更是因為身上的傷並未痊癒,動彈只下有又痛又癢,褲管之中又捂著汗,汗水自然是有鹽分的,癢下又曾刺痛,那感覺著實比螞蟻在身上爬還要難受。
好容易將曲太醫請了回去,家中之人自然不敢怠慢。
曲太醫診治過後,心中雖狐疑這症狀有可能是齊妙的針灸所致,卻未曾說破。到底他也是萬貴妃的人,這會子不幫襯白希雲夫婦還想怎麼樣?
是以就只以先前得到的結論來回答張氏和白希暮。
張氏聽了禁不住捂著臉便哭:“這可怎麼是好,這不是不給咱們娘們留活路了嗎!”
“娘,您先別哭,他聽聽太醫怎麼說診治在說。”
曲太醫便去外間開了方子,“先吃這兩天觀察觀察,我再來診斷過在說後話。”
聽聞此言,便知曲太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