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早已經看的目瞪口呆。老太君在他們的印象之中,就是一個足智多謀的老狐狸,鐵石心腸心狠手辣是她的特點。如今她卻是這樣癲狂模樣,白希雲對她到底說了什麼,就將人刺激成這樣了?
因為白希雲有些話壓低了聲音叫人聽不真氣額,有些話更是直接湊在老太君身邊說的,是以大家都不明白,除了齊妙。
齊妙拉著白希雲的手搖了搖。如今這裡亂作一團,又是要請仙姑,又是要做法的,留在這裡不是隻等著叫人栽贓潑髒水麼,還不如這會子走開。
白希雲領會她的意思,便拉著她的手往外頭去走去,路過面色蒼白的張氏跟前時候停下腳步,低聲道:“母親大人?哈,您是不是也有一些心中暗藏的罪惡,比如說您的乳母王嬤嬤?還是說,另有其人?”
“你到底想做什麼!”張氏想要大吼,可是說出的話卻落在喉間,低沉中帶有顫抖,似三九天裡只穿了單衣站在雪地裡,後槽牙都在打顫。
“我不想做什麼,我只是想看,因果迴圈,報應不爽到底是個什麼模樣,我一點點都看著呢。哈!”白希雲嘲諷的笑了一聲,便拉著齊妙的手道:“走,咱們去給父親請安。”
“嗯。”齊妙乖巧的點頭,在心裡默默地為白希雲點贊。
今日氣場全開的他,驕傲的仿若王者,冷淡的猶如冰霜,每一句直戳心窩子的話都戳在人心底裡黑暗的角落,加之他有意的氣勢壓迫,雖然今天沒有動手傷人,也沒說出一句髒話,可是這般模樣著實是勾出了人心底裡最深層的懊喪、畏懼,後悔等等所有的負面情緒。
兵不血刃攻心一計,比直接動起手來刀兵相向要高階的多了。
屋內亂作一團時,白希暮強忍著大腿和臀部的傷勢快步追了上來。
“二哥,二嫂,請留步。”
白希雲拉著齊妙站定,在代步用的小轎子旁悠然立著,男的俊逸矜貴,女的嬌柔妍麗看,如何看都是畫中走出來的那般精緻。
那畫面當真是美的叫人不忍移母。
白希暮抿著唇上前來,“二哥,二嫂。”
“怎麼,子墨還有話說?”白希雲極有耐心的問。
白希暮搖搖頭,猶豫之下又道:“二哥彷彿是知道了一些什麼,再或者是這些日子出去,聽到了什麼不堪入耳的傳言,不論聽了什麼,您都不該往心裡去,您不要忘記自己好歹也是白家子孫,要為了家族的興旺而著想,不能盲目的說話做事。”
白希雲聽了他一番說教,心中並無怒氣,只是覺得又好笑又可悲。
若不是有那樣極品的父母和奇葩的祖母,前世的白希暮說不定也做不出霸佔嫂子的事來。白希暮到底是滿腹詩書,有道德底線的。
而且現在的白希雲有了重獲至今的經歷,除了抹不掉的仇恨之外,他其實已經開始學著去用今生的眼光評判周圍的人,而不是全靠記憶。
所以看白希暮那個臉色,白希雲並未生真氣,只是笑了一下:“原來你攔著我是要說這些,那麼我就按著你說的何妨?”
想不到白希雲竟然語氣輕快笑容可掬的說出這句話來,白希暮當真是愣的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
“還有事?”白希雲扶著齊妙上轎子,自己站在了轎簾前。
白希暮下意識搖搖頭。
“那為兄便告辭了,還要去看安陸侯。”白希雲頷首致意,就上了轎子,與齊妙一同乘轎子離開了。”
白希暮呆呆望著二人的轎子走遠,許久才恍恍惚惚的找回清明的理智。
這會子才發現,一番對話,他雖然說了想說的,可整體都是在被白希雲牽著鼻子走,而他竟還稀裡糊塗的認可了他的話。
他只覺得二哥真是越來越邪門了。
正當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