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好。”雲氏對著人小鬼大的阿團犯愁:“聽過戲嗎?玩過投壺嗎?逛過不要門票的花園子嗎?膏粱子弟錦衣玉食的生活擺在這兒,你要看話本子?”
……阿孃說得有理!
被試卷、拖堂、習題冊摧殘過的阿團醒悟了,大好年華,念什麼書呢!
可惜隆冬時節,天寒地凍,逛園子看景的室外活動一律被禁止,彈弓飛鏢之類具有殺傷性的也可以歇了,翻花繩攢絹花之類小女孩的玩意兒又都耐不住性子,最後選了投壺,鄭晏和阿團一致叫好。
天剛擦黑,側廳便已騰得乾乾淨淨,只剩了一張軟榻並一張書案,屋角兩個熏籠將側廳蒸得暖暖的,臨窗擺了一尊細口長頸圓腹的銅質投壺。
這時代投壺是相當盛行的宴飲遊戲,雲氏叫人取出的投壺和箭矢都是專門制的。和一般的花瓶不同,投壺口邊另加兩耳,共有三個口可以投入箭矢。
鄭晏戳戳阿團,笑得賊兮兮的:“你看,像不像二哥。”兩手在頭頂比出個牛角的動作,道:“中間是頭,兩邊是小鬏鬏。”
噗……真的好像!
阿團繞著投壺打量,摸著壺身上的紋路胡思亂想,古董啊,這在博物館裡得隔著玻璃擺在展臺上吧,想摸一摸都要帶手套,免得沾了手汗氧化。
鄭晏不知道阿團在感慨什麼,但也跟著瞎摸一通,兩個小孩推來搡去,雲氏一錯眼的功夫,銅壺已經摔在地上了。
投壺內的紅小豆噼裡啪啦撒了一地,竇媽媽和李媽媽連忙將兩個娃娃先抱起來,免得踩在豆子上摔了,幾個丫鬟有的去扶投壺,有的去拾紅小豆,也立刻動了起來。
阿團對李媽媽觀感不好,想著是不是該跟雲氏提一下將她打發出去。
鄭晏方才趁亂撿起了一顆紅豆,塞進嘴裡要吃,被雲氏手疾眼快打掉了。此刻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便問道:“你們知不知道投壺裡為什麼要放紅豆呢?”
吃貨晏先道:“投累了可以吃!”
……哥們那是生的!生的你懂嗎?!
“固定箭用的,是不是?”阿團從前買過一個化妝刷收納盒,盒裡放了半盒珍珠,刷柄插在珍珠裡,用起來還挺方便乾淨的。
“真聰明!”雲氏摟過她香了一口,阿團得意洋洋地看著鄭晏,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在個三歲的孩子面前秀智商有什麼可恥的地方。
尋芳從小庫房裡找出來一把投壺專用的箭矢,箭頭處削成圓球狀,尾部翎羽則刷了不同的顏色,一色八支,有阿團一條胳膊那麼長。
鄭晏和阿團一個選了紅的,一個選了綠的,後頭跟著兩個抱矢的小丫鬟,投一支小丫鬟便遞一支新的。全部投完之後數籤,輸的要受罰。
鄭叔茂進屋的時候,鄭晏正吐著舌頭兔子一樣蹦來蹦去。
高高的黑漆束腰透雕雲紋的書案上一溜擺著十幾個陶杯,杯子裡裝有白水、羊乳、冰糖雪梨水、水芹汁、山楂水等各色飲品。對身體沒什麼壞處,只味道有好有壞。
這是阿團想的,輸的人不許聞不許看,挑到什麼喝什麼,鄭晏這回運氣不好,挑著了最酸的山楂水。
“再來再來!”小丫鬟早把箭矢從地上取了回來規整好,鄭晏扯著阿團跑過去,踩到凳子上瞄壺口。
鄭叔茂拿起一隻陶杯聞了聞,低聲說了句:“有點意思。”坐在雲氏一側,瞧鄭晏上躥下跳的樣子,笑道:“這哪兒還叫投壺,都站壺口頂上去了。”
雲氏讓過茶點,也跟著笑道:“孩子們還小呢,叫他們正經按規矩來,哪裡投的進去。”因鄭昂沒進來見禮,便問:“昂哥兒呢?下午不是叫人喊到你那兒去了?”
“不是我,是大哥新得了一卷菊石圖,幾個小的都被他叫去賞畫了。小么兒來回過話,今兒都跟著大哥在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