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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電梯門在兩人身後關上,楚暖不愉地問:“剛才那個人是誰?”
賀冬道:“是你們公司的一名高管。”停了一下,賀冬又補充道,“他是我曾經的一位老班長的至交,因此和我有些交情。我剛來T市的時候都他很照顧我。”賀冬說這有些感慨,想起一事,又說,“聽說這次就是他向鄭伯推薦我的,他實在是幫了我很多!”
楚暖的臉色始終陰沉的,直到賀冬說是那個男人將賀冬介紹來的,楚暖的臉色才舒緩下來,只是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麼,神色又是陰晴不定。
隨著綁架風波的平息,賀冬決定抽出一個週末去看望妹妹。
周天楚暖一般都是在家休息,看看書、看看電影什麼的,只要沒出去,賀冬對楚家的保安還是很放心的,剛好這周天蘿芙林找了兩個朋友出去玩,賀冬也不擔心自己不在的時候哦蘿芙林會“欺負”楚暖。
賀冬去了療養院,在療養院裡陪了妹妹一個下午,回來後在大門口碰到鄭伯送一名男子出來。
賀冬對鄭伯點點頭表示招呼,卻沒想鄭伯叫住了賀冬。
“賀冬,你來。”等賀冬走到面前,鄭伯為兩人介紹,“周醫師,這位是賀冬,暖少爺的隨身助理。賀冬,這位是周醫師,他是暖少爺的心理醫師同時也是復健師。”
“你好。”周醫師對賀冬伸出手。
賀冬與之握手,也說了一聲:“你好。”心裡不由得疑惑鄭伯將兩人介紹的原因。不過聽到“復健”這個詞,賀冬問:“周醫師,少爺的腳還能恢復走路嗎?”
周醫師笑道:“當然可以。其實暖少爺的殘疾主要是由心理障礙照成的,現在他自己願意復健,很快就能恢復了。”頓了頓,周醫師又說,“不過暖少爺這麼多年都沒有好好鍛鍊腿腳,肌肉萎縮,想要恢復走路還需要一段時間。還有就是……暖少爺雖然現在萌生了走路的意願,但我感覺他的心理障礙仍然沒有完全消除,心理障礙不能消除,他再怎麼努力也難以康復。而且這次復健我怕會勾起他的心傷……所以,賀先生,你陪在他身邊的時候要多給他鼓勵和支援,如果可以,最好能勸說他放下以前的事情。”
賀冬聽得一頭霧水,周醫師似乎認為賀冬知道什麼,說得有些含糊隱晦,然而賀冬卻是什麼都不知道。
送走了周醫師,鄭伯看看賀冬,露出些許憂慮的神色,思忖了片刻,拍拍賀冬的肩膀說:“賀冬,好好跟在暖少爺身邊。暖少爺願意復健是件好事,但……賀冬,復健的時候你一定要好好保護暖少爺,記住了嗎?”
賀冬點點頭。
鄭伯沒有解釋更多,賀冬沒有問,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
雖然楚暖突然決定復健令賀冬有些驚訝,但賀冬還是很高興地看到楚暖開始積極復健。
當晚練習走路時,楚暖不再將身體的重量放在賀冬身上,而僅僅是讓賀冬充當扶手的功能,楚暖則儘可能地用自己的雙腳去走路。
感覺到楚暖的決心,賀冬覺得很高興。
鄭伯和那周醫師都說,楚暖不能走路是心理原因,現在楚暖願意排除心理障礙開始復健,賀冬相信楚暖很快就能像正常人一樣了。
楚暖是個很堅強的人,這次復健再次證明了這一點。
復健對於殘疾人來說最痛苦的未必是身體上的痛苦,還有內心的痛苦,復健很枯燥,千萬次地重複同樣的動作,忍受同樣的同樣,卻未必能到不一樣的結果,一次次強忍痛楚站起來卻又一次次倒下去,這樣的挫折一次兩次或許沒關係,然而三次五次、百次千次——幾乎沒有人可以承受。
可楚暖忍下來了。
楚暖跪在地上喘著粗氣,雙頰漲得通紅,汗水浸溼了他的劉海,他也只是隨意捋了一把撥到旁邊以免擋住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