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已經影響到了她身上,她怎可能不知道,只不過自己坦坦蕩蕩,沒必要去在意,卻沒想到被另一個當事人主動挑了出來。
裴安說完那句話後,腳步一提,沒再與她並肩。
他走了好一段,芸娘才回過神,方覺臉上燙得厲害,這樣的感覺倒是很陌生,像是被人輕浮了一般,可又尋不出半點冒犯之處。
再看他一身雅白的衫袍,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光明磊落,儼然一副正人君子。
似是輕風帶來的錯覺,芸娘晃了一下頭,將腦子裡他的那抹笑意抹去,收回視線,臉上的熱量也消退了下來。
對面青玉快步迎了,手裡提了個包袱,“大娘子去了後院更衣,外面風大,主子先去換身乾爽衣裳,彆著涼了。”
今日知道是來蹴鞠,容易出汗,都會備上一兩套衣衫。
換衣的地方,在適才她同邢風相見的地方,芸娘跟著青玉往裡走,又瞅了一下四周,還是沒看到邢風。
怪她,只顧著踢球去了,下了場子,也沒留意到人去了哪兒。
青玉知道她在找誰,湊上前去,“主子,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芸娘看向她。
青玉湊近她,“今兒您和裴公子真配,臨安第一美男配第一美人,讓臨安一眾世家大飽了眼福。”
芸娘:
“不過是踢球而已。”芸娘覺得她想多了。
青玉翻了個白眼,“場子裡幾百號人,恐怕也就主子您如此認為,這場球賽,您和裴公子可謂配合得天衣無縫,出盡了風頭。”
“有這麼過分?”
青玉沒應她,只道,“奴婢以為,這時候您就別去找邢公子了,去了,只會兩敗俱傷。”
“邢哥哥一向大度,才不會多想。”芸娘強撐著,死鴨子嘴硬,青玉立馬做了個請的姿勢,“那主子您去吧。”芸娘又立在那不動了。
青玉就知道她會是這德行,“主子還是趕緊更衣吧。”
芸娘無奈,拖著腳步乖乖往前。
球場上時玩得挺舒暢,如今冷靜下來,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玩脫了的,芸娘頗為懊惱地拍了一下額頭。
青玉貼心地勸說道,“奴婢理解主子,別說主子,換成奴婢,或是這臨安城內任何一個世家姑娘,都會和主子一樣,人人都有愛美之人,一時迷了心智,也不丟人”
“你別說話,你也是個膚淺的人兒。”芸娘打斷她,堅決否認,“今兒全場就我一人在認真蹴鞠,你們滿腦子都不乾淨。”
青玉:
誰不乾淨?
青玉追著她評理,“您不是個膚淺的,都結束了,您怎還盯著人家一直看”
等兩人換完衣裳出來,大娘子已經在門口等了,還未來得及問一個字,芸娘便先道,“沒有的事。”
大娘子:
她還沒問呢,她心虛個什麼勁兒。
回到席位,除了二娘子和四娘子好奇地問了她幾聲,同樣被她搪塞過去後,其他人倒一聲也不吭。
只有二公子適才揹著她,問了一句大夫人,“他裴安什麼意思?”他那一套撩人不留痕跡的手段,旁人看不出來,豈能躲過他的眼睛。
先不說那蕭娘子,就三妹妹這邊還有邢風藕斷絲連著的。
可那邢風也是個慫貨,竟然沒半點反應,場上就算了,明知道三妹妹腳受傷,也沒見他來瞧一眼,反而來的人是裴安
看吧,明兒必然要轟動。
大夫人倒一臉輕鬆,“能什麼意思,大夥兒說是什麼意思,那就是什麼意思。”
二公子看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道,“又想高攀了是吧。”
大夫人一愣,“兔崽子,你跟誰說話呢。”